你废了,然后当着你的面好好玩弄你这两个漂亮的小姘头。」
林玄言冷冷道:「死了上万年,好不容易活过来,却怎么还是这般愚蠢?」
六首蜃妖竖瞳凝成了线,显然是已被激怒。
林玄言忽然微笑道:「不知道万年过去了,你那蛇腹上的剑伤可曾痊愈了?」
六首蜃妖心中骤然冰冷,那六个脑袋同时后退了一些,它们环视着林玄言,
似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它只将半个身子漏出海面,便是因为那海面下的另外半个身子上,有一道触
目惊心的剑伤,那道剑伤曾让曾经的它瞬间毙命,后来他的尸体得到被龙血惠及
,它才得以重新苏醒。
而那道剑光纵横南荒而下的场景,他毕身难忘。
那是一道几乎悬挂了整个大陆的光。
当时死去的大妖太多太多,它也只是其中不太起眼的一个。
它盯着林玄言,寒声道:「你究竟是谁?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林玄言懒得回答,只是伸出了右手,作手刀状,「既然你死过一次,那也不
介意再杀你一次。」
六首蜃妖再也不顾什么威仪,忽然涌现的警惕感催生出巨大的恐怖,这让它
忍不住向着海水中疯狂钻下去,然而那道剑光已经来临。
时隔万年,它再一次看到了这道剑,与当年如出一辙。
海水纷纷墙立而起。
滔天巨浪间,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透过海水震荡而出,大团大团的鲜血涌出海
面,旧剑伤上再添新剑,这一剑直接让它的身体断成两截,向着海底沉去,无数
尖牙利嘴的妖鱼蜂拥而来,撕咬着这美味至极的尸体,很快将它啃成了骨架。
渊然剑在空中兜了个转,带起一道金黄色的弧线,朝着失昼城掠去。
那些失昼城年轻的修行者各个心神摇曳,如见剑仙,忍不住单膝跪地相迎。
那些年轻的修行者黑衣银发,望着前来的几位剑仙,倦容上皆是恭敬之意。
落地之后,林玄言跃下渊然,望着那个为首的修行者,直截了当问道:「失
昼城如今局势如何?你们三位当家如今又在哪里?」…………试道大会的白玉台
上,自左而右,一道剑气犁成的沟壑横亘在两人之间。
随着夏风拂动,天上裂成一线的云层渐渐弥合收拢。
李墨依旧盘膝而坐,身子微微离地浮空,那青衣布衫添了许多的裂纹,他长
发散乱,眼睑低垂着看着下前方,犹似还在认真行棋。
俞小塘已出剑。
她神色尤为认真。
那道剑意犁成的沟壑停在了李墨的身前,然后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向着
两边蔓延而去。
她不知道李墨到底在做什么,虽然他的防守看上去确实固若金汤,甚至有君
子气。
但是就算你挡住了三剑又能如何,你难道以为我俞小塘行走江湖真的只靠三
剑,用完了只能挨打?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李墨,不明白他如今修行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她只好再举起剑。
剑意瞬息起,气机抖转间剑气喷薄如尘埃四散。
裴语涵屏气凝神地看着那一边,白玉台上已然出现了三个俞小塘的幻影。
但那幻影在光天化日之下显得单薄无比,因为那本就不是为了迷惑敌人,只
是她身法太快太快。
这虽还比不得当年林玄言与季婵溪那一战,两人在雨中快如激射的细线那一
般,但也已足够。
在场的许多修行者,修为低的生出高山仰止之感,修为高的便是后生可畏的
喟叹,而同辈参加试道大会的佼佼者们,更是觉得似乎自己的努力都没有了意义。
白玉台上生出了一道耀若白月的弧光,那弧光之中犹带着些许猩红之色。
那是剑斩落的光。
在那瞬间爆发的光明里,俞小塘身形不断隐现,那是一剑,亦是三千剑。
无数剑芒如银针洒落。
试道大会上像是下了一场茫茫的雨。
浩大的雨声弥漫成雾,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在视野无法触及的地方,隐隐约约还有微弱的落子声传来,短促却坚决。
裴语涵自然可以看清里面的场景。
俞小塘三千道剑影落下,看似凌乱无章,却各自不偏不倚地打落在了李墨的
周身,李墨周身那道无形的屏障凝聚了又破碎,在剑气的攻势下已然苦不堪言,
青衫之上密密麻麻地切割开裂口,其中隐约有鲜血渗出。
剑还在更快,更密,而李墨俨然已是困兽。
裴语涵当然不相信小塘能如此轻易获胜。
是时,她眯起了眼望向天空。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大网落了下来,在人们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整齐地铺在了
地面上。
一心一意出剑的俞小塘忽然神色微凛。
因为那些剑气在一瞬间丢失了目标。
李墨消失在了原地。
人自然不可能凭空消失,要么移动速度太快,要么是借用符咒使用了某种遁
法。
俞小塘早已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女,自然不会手忙脚乱,她时间收剑
立阵护住周身,然后剑意四散而去,寻找四周的法术波动。
仅仅是一个瞬间,李墨再次出现了面前。
「身在局中,犹不自知?」
李墨轻声发问,他抬起手,再作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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