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装了麻药和毒药的枪、红外线报警装置、一刀致命的陷阱、还有悬挂在顶部的巨大铁笼。阿杰尔把所有的装置都确认了一遍,走到圣母像前,抬起头,望向圣母那双微微下合的眼睛。
夜色的黑纱之下,那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慈祥和温柔,反而变得妖冶邪恶了起来。阿杰尔望着望着,无声地笑着,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用唇语说道:“阿门。”
凌晨五十分。
被极小剂量的麻药麻晕的伊莱开始恢复了知觉,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却依然是昏沉沉地黑暗。他试图动弹了一下,然后很快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椅子里。
他猛地惊醒,开始剧烈地挣扎。黑暗里,一只手轻轻地贴上了他的脸,他愣住,大睁着眼,从沉沉暗色中勉强分辨出了一个人影,那人似乎在笑,全是老茧的手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巴处,让他抬起头来。
“伊莱·科特,”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哑,听起来像吞过一百根针,“我小看了你,你居然在家里养了一头怪物。”
诺亚。
伊莱瞬间明白了这个人的全部目的,手脚一点点地变得冰凉。
他考虑过无数的可能,却独独没有把诺亚算入其中。这个人是奔着诺亚来的,而他竟然中了这么明显的陷阱。
伊莱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人,咬牙道:“你准备怎么做?”
阿杰尔就像没听到他的提问一样,粗糙的拇指来来回回摩挲着他的下巴,用让人心生恐怖的声音继续说:“你知道你养了一个什么玩意吗?生物代号099812,项目代号“破茧”,由政府出钱投资的长石生物制药公司研发的杀戮武器,融合了几十种生物基因,被赋予了极高的智商,他们叫它不死的怪物,真正的恐龙之王……”
阿杰尔笑了起来。
“这样一个东西,现在在你脚下乖得如同哈巴狗,你说他们会不会对你更感兴趣?”
他弯下腰,脸与伊莱离得极近,滚烫的呼吸连带着酒气喷在他的鼻尖,伊莱没有动弹,直直地望着他那双残缺的眼睛,道:“你可以把我交上去,我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但你如果要动那头龙,那你已经和一滩烂肉没什么区别了。”
阿杰尔被疤痕一劈两断的眼睛慢慢弯起,咧开了一嘴白牙,直接用脸靠上了伊莱的脸,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闻伊莱身上的味道。
“把你交上去?我可舍不得,”他在伊莱耳边低声说,手滑过伊莱因为寒冷而微微起了鸡皮疙瘩的腰部,“你是个宝贝。”
伊莱嗅到了他身上混杂了酒气和泥土气的味道,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
“叮铃——叮铃——”
阿杰尔站直了身体,望向门口的风铃。深夜的凉风一阵阵地吹进来,拂起守在门口的落满了灰尘的风铃。他玻璃珠一样的眼球转动,黑暗笼罩着整个破败的教堂,身前的圣母像依然面带微笑,若有所思地低头凝视着什么。
不过是一股冷风。
但他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他的血液开始沸腾,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地颤抖,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桌上的爱枪。
那个怪物来了。
红外线报警仪没有响,门窗没有动,所有的陷阱没有被触发,但他感觉得到,那个怪物来了。
他谨慎地环视着四周,角落里注满了专门针对猛兽的强效麻药,搭配了红外线全自动枪支,只要他的手指头动一动,就会瞄准这个空间里所有的非人类——
一滴液体从屋顶落在了他的头顶。
他猛地跳起,随后惨叫了起来,迅速举枪地朝着屋顶一阵乱扫,直接扫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余光里,他看到一道快得不像生物的黑影,长着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背上伸出堕天使一样的纯黑羽翼,如同彼世界爬上来的生物,久违了几十年的恐惧第一次降临了他,那是刻在生物基因中的本能的恐惧,他疯狂地扣动所有的扳手,装满麻药的枪竟然无法找到目标,而那滴液体,顺着他的头顶流到下巴,如同一把看不见的刀,腐蚀出了血淋淋的通道,就像把他从中间生生劈成了两半……
整个教堂里只剩下他惨烈的喊声,伊莱心跳极快,早秋的深夜里硬是出了一层薄薄地汗,目光疯狂地搜寻诺亚可能在的地方。满脸是血的阿杰尔突然抄起他那把之前塞在裤脚里的匕首,对准被绑在椅子里的伊莱,嘶喊道:“出来!怪物!滚出来!”
冷汗从伊莱的额角滚落,尖锐的匕首尖正在他的喉咙处颤抖,他在心里默念着诺亚的名字,刚好一滴汗水顺着他的睫毛落进了他的眼膜里,他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
一阵风从他面前吹过,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身前的阿杰尔被什么东西甩到了教堂地墙角,发出巨大的“嘭”的一声,很快,那惨叫就消失了,教堂里又恢复了寂静。
伊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月光之下,阿杰尔所在的位置多了一滩未知的液体,在多彩玻璃的过滤下折射出美丽的彩光。
他望着从墙角处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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