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卫戍,声响不断地,看起来,正有一批就要出门。
这一批为首的就是孔知河,他眼尖,第一个发现从黄包车下来的人,急忙小跑过来。
“我的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孔知河连忙迎了上去,挥手让后面的人齐齐退到两侧。
习诗暄踮脚往玉兰官邸瞧,本是神采奕奕的脸上到了这刻,显得不安,“爸爸已回来了?”
孔知河答道,“还好司令酒宴未归,我已派人在您走失的地方四处寻找,如再寻不回小姐,我们恐怕真的就要提着脑袋去见司令啦。”
习诗暄吁了一口气,扬起俏皮的笑脸,“孔长官,没那么严重。”
“小姐,求您以后千万别再折磨我们,吓唬我们…..”孔知河最近已被升为第三侍从室长官,专管习诗暄的生活学业大小事务,他若做得不够稳当,所受的惩罚比起其他的侍从室长官要严得多。
见孔知河那个委屈的样子,习诗暄也不好再打趣,转身向杨踞铭道别,“谢谢你,铭哥哥。”
她既礼貌又不见生分地叫他铭哥哥,杨踞铭只觉甚是悦耳,就连一向稳稳当当的心也跟着飘飘然起来。
“希望有机会再见,诗暄小姐。”眉目明朗的杨踞铭微微顷身。
“若再叫我诗暄小姐,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她鼓起腮帮看着他。
“诗......”他的帽檐下目光如炬,看着众多卫戍簇拥着那一身银丝的她步入大门之内,后面那个“暄”字才得以出口,在唇齿中酝酿着,暖意徘徊在心间,是那样地令人快活。
难道她的意思,他能直接叫她诗暄?她能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他们的关系快地让他措手不及,或者说,他对她的亲睐受宠若惊。
亮堂的玉兰府邸馥郁着阵阵芳香,从院子内散发出来,忽远忽近地飘忽在他的鼻尖,令他陶醉其中。
他不断揣测,她是不是在家里喝水,是不是在洗澡,是不是在休息,是不是在看书,抑或......是不是在窗口的月亮下想着他......
他心情跟着愉悦起来,黑亮的皮鞋踏在路途上,在他耳边成了一曲美妙的音乐。他哼起时下最时髦的电影歌曲——《四季歌》,这样慢悠悠走,唱唱停停,一路走了回去……
☆、俊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求收藏,收藏!
一周后,杨踞铭独自登门拜访,提前准备了自家酒厂酿制的陈坛老酒,习暮飞正巧在官邸里,对他热情地招呼,反倒让他不好意思起来。父亲在他临行前叮嘱过,若要拜访习司令的话,必要提上陈坛老酒,他当初还怕礼物不够贵重,岂知习暮飞见了后大为赞赏,“踞铭啊,你们家的酒是我的老朋友了,一些时日不见,我还真闹心痒,谢你有心。”
一位仆妇端了托盘过来,“先生,请喝茶”。
他谢过后,促狭地一笑,“司令太客气,踞铭第一次来贵府,不知习司令喜欢什么礼物,还为挑选礼物而犯愁,幸好家父要我提上自家厂里的酒。”
习暮飞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心想着他真是个实在的孩子,说话坦坦荡荡的,表情诚实,并没有星点现在年轻人的油滑。杨踞铭还是孩提时,习暮飞就见过他几次,自打那时就欢喜这孩子。
他聪明,本分,坚毅,这些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坏习性,一直以来,认真工作和生活,从不花天酒地,放浪生活。能做到这点,实属难得。
阅人无数的习暮飞对这个下属越看越喜欢,杨踞铭则因为习暮飞的掂量而局促,他抿了几口茶,笔直地坐着,肩膀逐渐僵硬起来,张口想要说话,但却不知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四周查看,眼神缥缈浮动,习暮飞看穿他的心思,心底偷笑,佯装咳嗽了一声。
他这才正眼看过来,眼神显得略微失落,“习司令,那你先忙,我就不再打搅,告辞了。”
客厅里的落地座钟骤然间响了五下,洪亮的声音听得人心里一阵抽紧,习暮飞阻止他离去,他心里顷刻间跟抹了蜜似的,欢喜雀跃的,可又生怕被人看出来,只好竭力的憋着。
“急什么?”
幸好习暮飞及时为他解了围,习暮飞拨开怀表硬壳表盖,只听叮声,“踞铭,你先别忙着回去,都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吃顿饭再走也不迟。”
“那......”他踌躇再三,但终是站立敬礼,“那踞铭在此多谢司令。”他今日来玉兰官邸的目的显而易见,自己这么别扭倒不好的,他暗下思量了一番,待定了神之后,鼓起勇气看着习暮飞,“另外,我想问诗暄小姐在家吗?”
杨踞铭今日来拜访习暮飞是打着正大光明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能见到让他魂不守舍的习诗暄。
这一点,习暮飞早就从杨踞铭的神态中的点滴瞧了出来,他看见习暮飞笑容可掬地朝他点头,心底悄然滑过一片暖流,就算他离开客厅,他还是能感受到那余留的热量。
由一名侍从客气地领路在前,他穿过几栋小洋楼。只见那几栋小洋楼是黄墙外观,建筑特色颇为洋派,四周围又是多处设岗,哨兵肃穆站立。玉兰官邸的面积不算大,只有前坪的草场视野稍显宽阔,后面的房子一栋挨着一栋,路很快就到了尽头。
他看见近处有一座温室花房,透明的玻璃墙中,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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