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动的双唇,不敢置信地在搜索两位好友的身影。到了现下,她的心里也顾不上老师的责罚,只想到,情况太糟了,若是她们掉进冰冷的水中,该如何是好?
整处南大静湖上顷刻间惹起一阵骚乱和惊叫......
习诗暄已然刹不住自己整个身躯,越想控制脚下的冰靴,推力就越把她往前方推去。挡在她前面的,有许多手忙脚乱的同学,齐齐挥手示意停止,可她停不下来,怎么办?她的心已剧烈的速度往下一跌,心中陡然一阵寒气袭来,完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腕强有力地绕住了她那柔软的腰际,然后待这一只手实实在在地抓牢了她的身躯,另一只手才迅速地绕上来。
然后那个人就如同拖住一只软骨无力的飞燕,矫如游龙地一拖一曳,带起她的身体飞舞于湖面。
他们与前面的同学插肩而过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衣服摩擦过的声响,起初是因为害怕,她自觉地闭眼,现在的她,惊乱中猛然抬头,瞬间看到那个人的脸,是一张清俊风发的脸。
从那脸上飞越过的气态,是不同常人的笃定。
那人一眼掠过湖面上的漫长岸边,眉头紧收,大概在想哪一处才是安全。他就这么一直带着她,用那双阔大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掌心,这时的他未注意到她的凝视,直到她的马尾辫由侧边被风带起,刮过他的耳畔,他才仿若有知觉地回头。
不料想,正碰上一对清澈明碎的玻璃眼。
两人终于到了岸边,习诗暄的掌心仍被他厚实有力的手给握住,可能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她半晌都在游移当中。
她的耳边听见了紧张关切的声音,“诗暄,你没事吧?!”冯敬怡何时追了上来,难道刚刚也巧妙地避过了那处危险。
听见远处这么一声呼唤,诗暄顿时转移了注意力,神不守舍地,移着那沉重的冰靴,一步一步挪到冯敬怡的面前来。当时的冯敬怡吓坏了,还以为诗暄要遭遇落水的危险,很为她担心,这会,再细致地端详她一番,“我没事,倒是你!好像看你摔了一跤,也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速度过快了。”
冯敬怡脸上堆满了笑,脸颊上有两坨红晕,“是狠狠地摔了一跤!都是给香曼这个小蹄子给吓的。”说完,冯敬怡忽然脑中好像闪过什么东西似的,脸上带起了一抹坏笑,“我好似看见一个男同学将你拖走了,如一阵风一样。我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冯敬怡绕着诗暄走了一圈,纳闷地看着她,“人呢?”
“是啊,我……”冯敬怡的话犹如夏季的雷响提醒了她,她猛然一回头,身后空空是也。除了冰冷的空气,只有一些陆陆续续上岸的同学,再没有其他人,她为此东张西望,期望找到刚刚那张脸,那个身影。
“怎么回事?”她纳纳地喃喃自语,心里不能波动起来,这一事实,使她彻底懵了,她抬起一只手掌,发现留在细纹深处的温度还残留着,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哪!怎么可能像空气一般的消失?那个人就和幽灵一样,不动声息地这么跑走,来和走,都如此的不着痕迹!她竟半点都未察觉。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幽灵存在?”外国文学老师在上课时,曾讲过在西方国家,人们都相信世界上有许多的幽灵,这些幽灵会在不同的地方,或者不同的时段出现,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停地徘徊在人们的世界里,视野里,他们是存在另一个空间里的人类,而这个空间是活在现实的世界里的人看不见的,摸不着的。除非,这个幽灵有意让人睥见。
冯敬怡听了习诗暄的解释后,浑身起栗,只觉得自己莫也诗见了幽灵,吓得拉起诗暄的手,联盟坐在岸边的台阶上,边费力地拖鞋,边嘟嚷道,“莫再讲了!怪吓人的!兴许是我看错了。当时人这样多,又都挤在一块,免不了出现幻影。”
“不可能的。”习诗暄不相信自己会有如此真实的幻觉!她的眼神一直在湖面上徘徊、搜索,可始终没找到那个模样的人。最让她懊恼的是,她甚至都记不清他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长的什么样的脸。
可她嘴上仍不肯罢休,“他明明就在身后,我看见他的脸了!”
这时的冯敬怡已将冰靴解开,听了诗暄的话,心里也少不了狐疑,因为她确实也在那争分夺秒的一刻看见过一个身影,并且,她能肯定是个年轻的男子,只是,她没习诗暄那样的笃定。
“莫要乱想了。”冯敬怡穿好放在一边的羊皮靴,以为习诗暄是被刚刚的事吓坏了,连忙宽慰道,“快脱鞋吧,这样冷的天气,脑筋都快冻得不灵光了。”
可习诗暄坚信自己所经历的事,她四周搜寻,看起来神不守舍的,可在慢慢空落的湖面上终究找不到答案,她开始相信自己是冻糊涂了,雪白的脸蛋出现淡淡的红晕,她心不在焉地脱掉了冰靴,穿上暖和的褐色羊皮小靴。
冯敬怡拖起她的手刚准备离开,就被后面的教导员严大叔制止了住,只见严大叔横眉冷对地勒令他们,“冯敬怡和习诗暄两位同学,你们给我站住!”
“这下可真要变糊涂了!”冯敬怡脸色一泻,自嘲地对习诗暄报以低笑,拉着诗暄回头,径直地往坡上走,走向严大叔这一帮人。
见了人,两人眉开眼笑着同时开口,“严教导员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抢新娘的任浩登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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