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了,以为他送的礼物不被喜欢,以为自己的木讷讨不得她的欢心,却不知道,至始至终,她都没有丢弃过它,而且一直好好的存在别馆,唯一可惜的是,它被压在箱底已五年,已整整过去了五年。
五年间,她从来没想过要拿出这个八音盒,从来没有。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初心。
诗暄侧身伏下来,手扶住音乐盒,眼眸一合一闭的,睫毛成了两片扇影,上上下下起落,她沉浸在美妙多情的音乐当中。
那个芭蕾舞者的脚步慢了下来,到最后,音乐的节奏缓缓落下,最后一个音,嗒的一声响,全部声响动作停止,一切又变得静了,芭蕾舞者的手扬高,下巴朝上,永远明亮的一对眼映着一人的宁静睡态。
位于军营办公署外的校场上,杨踞铭正在调兵遣将,一拨一拨的人上前受封,接受指派,他将又要上战场,他很清楚,所有人也很清楚,决一胜负的战役即将爆发,江云生手下的军团亦全部奔赴战场。
军旗就算迎着风也飘不起来,总是一副丧气模样,王国功读完最后一个团长的名字,回头瞥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军长,遂请示道,“军长,分配完毕。”
“那解散吧。这几天随时待命!”王国功听从军长的指示下达了命令,校场上的队伍,分批一队一队地离开,小跑离场,次序有加。
一名卫兵小步跑了过来,上前报告,晨宇一听,神色有变,遂到杨踞铭跟前道,“军长,太太到办公署来了。”
杨踞铭真是太高兴了,高兴地忍不住脸上挂了笑,一改之前的阴霾。
她第一次主动找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切又可以回到原点,又可以回到数天前……那些风花雪月,屏息凝神,两心相贴的日子,刷刷刷的像放默片一样在他脑海里跃过。
杨踞铭就知道,请习暮云过来金陵是最个正确的决定,他就像快要溺水的孩子,抓住了这根最后的稻草。他了解诗暄,了解她倔强背后的软肋,亲人对于诗暄来说已变得奢侈,若能请动习暮云来规劝她,她定会动摇,肯定不会再怪他。
他要找机会好好答谢习暮云。
“太太,看起来心情很好。”晨宇趁机调侃道。
杨踞铭取下军帽,理了理头发,“你怎么知道?”
“方才,卫兵告知我的。”
“瞎说一气,卫兵怎么会知道?”
晨宇眯了眯眼,表情变得神气,又笑道,“是我开口问的,卫兵说太太的态度温和,表情平和,怎么看怎么美......我自然想着太太心情好了才会主动来找军长。”
杨踞铭听了后,整张脸上根本藏不住那份喜悦,他大方地笑了一笑,“我也很惊讶!”
回办公署的路上有勤务兵几人走来,站住向他敬礼,他笑容可掬地说他们辛苦了,勤务兵们面面相觑,晨宇挥挥手让他们离去。
“暄......”可当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时,屋里却是空无一人,和方才他离开时没两样,只是小客厅里多了一杯龙井茶而已,杯口还飘着缕缕热气,暗香浮动在四周。
他又到里间看了又看,还是没人,口里嘟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让人恍如在梦中,一时又回在现实中,他辩不清楚,正要问清楚之时,晨宇神色难看地跑进来,“军长,我去问了,守门的卫兵说,太太方才匆匆离开了。”
这日,诗暄终于同意陪习暮云到金陵城里的洋行转一转。
姑姑和她念叨,香港的衣服虽说时髦,可还是喜欢江南的衣料和式样,尤其是丝绸真丝,只有江南制造的才能称姑姑的心,到了这里,自然是要买一些衣料,做些衣服带回去。
她陪着姑姑去了洋行,回来的时候,途径警备森严的总统府,她忽然冒出一念想,就要姑姑先行回去,叫孔知河开另一部车趋向办公署。
诗暄来到办公署的时候,门口的卫兵是认识她的,掩不住脸上的惊讶,连忙迎了上来,不敢有半点怠慢。
她步履平缓,走路的时候还带了点轻快,她觉得什么都回到了从前,从前没有人闯进她的世界,只有父亲的关爱和周围所有人的疼惜,烽火乱世中,她竟生活的自在,放任自己心中的尺度,她的心是极大的,所以,她只要想的,一心奔向的,总也要想办法达到。现在,她想通了。
心留一处,便是晴天,铭哥哥正是她的晴天。
“去请一下你们杨军长。”诗暄被卫兵引入杨踞铭的办公间里,她绕到檀木色书柜前,看着书柜中各种类型的书籍,不禁有了兴趣,卫兵闻声忙应答,“太太,军长正在校场上,一时半会可能还......”
卫兵话未尽,她便打断,“那我就在这等着吧,你不用去通报了,免得耽误他正事。”
卫兵嘴上道好,心里却估摸了一番,军长素来对家里的太太当成宝贝疼,太太亲自来,若不通报不合情理,想着这些,便指使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茫茫
谁料到卫兵回来之际,楞是没有找到诗暄的踪影,诗暄就像未曾来过,卫兵可寻的地方都寻遍过.....
当天的会议开得很晚,杨踞铭心急如焚,心中又是困惑,虽然中途有挂电话回玉兰官邸,孔知河告知他,小姐早已经到家,和姑姑在一起,并未有何异常,但他还是不放心,可无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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