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把剩下的木板子随手给林重阳拼了个书架,再把文魁楼搬来的两套小号桌椅靠墙一摆,整齐利索。
自从他们叮叮当当开始,学生们就都好奇地跑来看,等完工以后他们一波又一波几乎要把房门给挤下来。
“哇,林学弟,你可真会想!”陆延几个上下一通检查,还使劲拽了拽,真的很牢固。
老木匠笑道:“几位相公,咱老木匠的手艺您可只管放心。”
庄继法对室友道:“要不咱们也该一下?”
室友自然同意,两人就问老木匠多少价钱,他们要改,陆延等人也立刻要改。
屋子里没有桌子怎么能行呢。
都没有就算了,有人有自己没有就别扭。
林重阳笑道:“我和堂兄起码在这里住几年呢,你们好不好的明年去下场了,中了举人老爷还来这里住?”
庄继法笑道:“谢林案首吉言,如果这次做床就能中举人,那我得做上百八十张的,住几天也要改。”
这么一下子老木匠又揽了一堆活儿,这是给府学做建设,不用府学出钱,黄教授自然乐不得。
伙计给送了林重阳几人的用品来,夏天暂时不需要被褥,床垫子就用软和的草垫子,上面铺上席子,再把蚊帐一挂,然后一人一床棉单盖着就行。
学习用品、书箱是落不下的,另外碗筷勺子以及脸盆脚盆、草鞋也都送来,另外黄老板来送了几盆花来,一盆君子兰一盆兰花,还有几盆时令花草。
林重阳把君子兰和兰花摆在两人书桌上,其他的就送给了王文远等人。
翌日一早大家起床,去敬一亭边上的井亭打水洗漱。
人多、桶少,少不得一阵忙乱。
王文远打了一桶水,让林重阳几个把盆放下,他挨次把水分了,洗漱一通就去食堂吃饭。
伙房院在明伦堂的东边的院落群,南边是教授的小院,中间是老生的宿舍,最北边就是伙房、食堂、洗衣房、柴房等。
学生们进学,除了廪膳生员是有学校补贴,其他人都是要自掏腰包的,可以在食堂买饭,也可以自己解决。
不过严知府为了照顾学生们,府衙定期拨粮食帮学生们减免一定的负担,比如外面一个有点荤腥的包子可能要两文钱一个,这里两文钱可以买三个,还送一碗稀饭。
稀饭当然很稀,可能是小米汤也可能是杂粮粥,反正很稀就是。
林重阳买了两个猪肉扁豆包子一碗小米粥,这时候的食品纯绿色无污染,小米粥带着米香,肉渣包子也香喷喷的,关键还大。
两个大包子他吃得饱饱的。
今日要去明伦堂接受黄教授给新生的启蒙课,主讲此后学习安排,大约辰时两刻要准时到达,第一天就迟到是要被罚站甚至打手板的。
听说黄教授虽然年纪大,但是力气十足毫不留情,让他打一板子,那手足足要肿三天!
林重阳因为昨夜初睡号舍,条件恶劣,竟然有点失眠,早晨也没有晨练,这会儿和林承泽几人一样也是步履匆匆。
食堂院西门对着明伦堂院,直接穿过去,从卧碑前面绕过去,进了明伦堂。
第一次进教室,座次也没有安排,他就想和林承泽去中间找个位子坐,哪里知道却被人喊道:“林学弟,第一排中间,最好的位子是你的。”
林重阳充耳不闻赶紧去抢中间的座位,明伦堂和两边书斋的座次不同,这里都是两人一座。
其他同学也都蜂拥而入,因为后面黄教授踱着方步,左手托着几卷书,右手背在腰后,不疾不徐地进了明伦堂。
照例先是一套给至圣先师和先生礼请安的流程,待礼毕后大家落座。
黄教授扫视了一圈,视线准确地落在林重阳身上,抬了抬手,“林学生,你到这里来坐,以后这个是你的专座。”
林重阳虽然不乐意,却也乖乖地捧着自己的书匣子过去。
这样林承泽就落单,孙机赶紧怂恿王文远去找林重阳,他好和林承泽一桌。
坐定后,黄教授先很亲切地关心了一下他们的生活昨夜睡眠状况以及伙食如何等等,最后开始继续训导诸生,“汝等进学,须发奋读书,以探求圣贤之理,修身养性听从教诲,少说少管,爱身忍性。”
说着他扫视了全场一眼,继续道:“初初进学,每日都要点卯上课,若有旷课者,记录在案,届时与月考、季考成绩相合,待岁考、科考的时候,也会成为成绩考量因素,切记。”
有人大声问道:“教授,那什么时候可以不用日日上课?”
府学的就一个教授四个训导,新老生那么多,他们当然不可能分班授课,所以都是先生只管到日子讲自己的,学生们随意来听。一般来说,半年到一年,基本就可以讲这些先生的课目听一轮,那之后可以考虑不必日日上课,甚至也不必住在这里。当时月考这些是不能耽误的,尤其是一年内的新生。
黄教授将授课时间以及轮流的时间段差不多地讲了一下,又提醒他们教材以及课目内容。
府学的教材以《四书大全》《五经大全》《性理大全》《程朱传注》《说苑》《御制大诰》《大明律令》《九章》等为教材,另外还有射箭、音律、书法课程,要求学生每日练习。
当然这不过是学习的期望和要求而已,只要不是严令规定,并且用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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