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边的暗卫“噌”一声抽出长剑抵在他脖子上:“敢。”
语气平静,一点没有开玩笑或威胁的意思,纯粹就是陈述。
“十七!”寒侍卫连忙出声阻止。薛莹还在呢,要是让她看见这种场面,回头主子非收拾他们不可。
司兰溪马上意识到屏风后面的人才是能做主的,连忙行礼:“请贵间主人手下留情。”
寒侍卫用目光询问薛莹的意见,薛莹却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解决。虽然那把箭差点伤到的人是她,但这里毕竟是火炉的地盘,再加上玄机门的特殊地位,她最好别插手进去。
看看那把造型独特的弓弩,她脑海里迅速闪过什么东西,忽的转身走了。
进了院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问:“你们主子呢?”
暗卫闷闷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左边尽头。”
薛莹往左找到最后一间房,敲门。
“进来。”
薛莹推开门,然后被里面的东西震撼了一把。宽阔的房间四周是陈列架,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大大小小琳琅满目,明明是温暖的初夏,但看着这些兵器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寒意来。
火炉正在研究一把短剑,头也不抬:“何事?”
“向天跃留下来的小册子里,我记得有记载改良机械弓弩的做法吧?但那个是精细活,需要极高的技巧,因此难以量产。但是如果我们能找到大批的制造武器的熟练工人……”
薛莹顿住,因着火炉忽然投来的目光。
“你没事琢磨这个做什么?”火炉有些冷淡地问。
“……”薛莹哑口无言。
火炉将短剑放回去:“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第一次看见火炉这么冷漠的样子,薛莹顿时有些委屈和生气,哼了一声正要转身走人,却在半途又转了回来,抬起下巴:“你凶什么凶?我生病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跟我求明理师父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如何确定?”
“就算我这次生病是替你求治疗方案所付出的代价,那又如何?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嘛,又不会死,你至于一直躲着我吗?还不让我多管你的事情——你要是怕连累我,当初就不该找明途师父!”
火炉的脸涌现潮红,抬手握拳放在口鼻处竭力忍下咳嗽。
薛莹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但还是继续把话说完:“反正你已经把我拉上船了,半途扔我下去是不可能的。”
火炉裸露的手背开始蔓延诡异的黑色纹路,他背过身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东西压制下去,哑声道:“我没想过让你独善其身,也做不到这一点。”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参与你的事情?”
“因为不需要。”
这是在间接嫌弃她没用吗?薛莹眨眨眼,“那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打玄机门的主意?”
这下终于轮到火炉无奈了,他抬头看向她:“一定要问吗?”
阳光正好晒到了门口,薛莹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盘起腿做出一副无赖样:“对!你最好别再惹我生气,你知道我生气容易头疼。”
火炉叹气,往后退到更深的角落里,道:“别坐地上,凉。”话音刚落,已经有暗卫搬来椅子放在门口。
“你真的很婆妈耶!”薛莹嘴巴上抱怨,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坐上去,一副“我很乖、保证不会进这个房间靠近你”的样子——虽然两个人隔这么远聊天看着实在别扭。“你派人去打擂台了?”
“没有。”
“为什么不?娶了司兰溪就相当于半个玄机门到手,多好的机会啊!”
“我想跟玄机门合作,不想结仇。”
薛莹歪着脑袋:“你觉得为了得到玄机门而派人去打擂台,是在欺骗司兰溪的感情?拜托,你知道什么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这么讲原则很容易活不过三集的。”
“三集?”
“没事,我又在胡言乱语了。”薛莹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谋划者,你不觉得自己太婆婆妈妈了吗?‘善良’这个词,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褒义的。”
“如果有别的途径一样可以达到目的,为什么还要用比较无耻的那种?”
薛莹许久没说话,火炉问:“不舒服吗?”
“没有,我本来想嘲笑一下你的,但是想想却发现……我其实很赞同你的说法。我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能会伤害到某些人,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如果能避免无辜者受伤害,哪怕更麻烦一些,也应该选择比较不昧良心的方法。”薛莹耸肩,“婆妈就婆妈吧,这一点,我佩服你。”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件事吗?”
“我看见玄机门的那把弓,想起来你们最近正在为大型机械弓弩的事情伤脑筋,”说到这个,薛莹有些迷糊,“感觉应该找你谈一谈。”
“谈什么?”
“我没想好。”薛莹非常不负责任地说。闻言,火炉没吭声,给她时间慢慢想。过了一会,薛莹清了清嗓子:“我知道我原来想说什么了:我想劝你别派人去打那个招亲的擂台。”
眼看火炉露出十分无语的神色,薛莹摊手:“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是那么想的啊!这么方便快捷简单有效的路数,傻子才不用呢……等等,我好像在骂自己,顺便连同你也骂进去了。”
火炉的嘴角微微翘起:“别闹,说正事。”
薛莹摆出十分无辜纯良的表情:“我想建议你用小册子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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