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骐回到房间,发现廖云溪正一脸愁容地坐在床边,而床上躺着的是薛瑶。
“她怎么会在这里?”薛骐问。
廖云溪叹气:“刚才跟我大吵了一架,一时情绪激动就晕过去了。大夫说她需要静养,我就让她暂时歇在这里,省得跑来跑去的。”
想起薛瑶做的事情,薛骐余怒未消,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廖云溪跟在后面:“我们虽然是在吵架,但从她的话里我也了解了不少情况。瑶儿说,她帮那个北原国的人是因为那个人承诺给她一株雪簪花。”
“雪簪花?她为了一株草竟然叛国?!”薛骐更加生气。
“你听我说完!”廖云溪拉住他,“瑶儿一心想要雪簪花,着实是因为她放不下对武功的执念,她太想练武了。”
“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一定要练武?难道我们派去保护她的人还不够吗?”薛骐还是十分烦躁。
廖云溪低吼:“因为她喜欢的人身体不好,不能保护自己,所以她想要保护他!”
薛骐顿时冷静了。
廖云溪眉宇一柔:“你我都是性情中人,应该能理解她的心情。是,她这次是做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但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错得再怎么离谱也算情有可原不是吗?”
薛骐哑声问:“她喜欢的人是谁?”
廖云溪揉揉额头:“她还没来得及说就晕过去了。”
薛骐知道她跟薛瑶吵了一架,自己肯定也不好受,于是将她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坐好,温柔地替她按揉穴道以缓解头痛。“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再谈这件事吗?你跟她吵,万一气病了怎么办?”
“放心,这种时候我比你冷静。”廖云溪静静地靠在他胸口,“为母则强,为了瑶儿我什么都能做到。嘉俊,你别生瑶儿的气了好不好?”
“哼,不管怎么说这丫头还是需要教训一下的。再怎么爱一个人、再怎么渴望习武,也不能拿国家命运做代价呀!”
“瑶儿年轻气盛不懂事,她这个年纪,为了所爱的人生死都不计较,难免行差踏错。我们慢慢教好不好?”
“……好,听你的。”
过了一会,廖云溪问:“你今天是不是去找莹儿了?”
薛骐没回答。
廖云溪当他是默认了:“她说什么了?”
“我没见到人。”
“这样啊,”廖云溪叹气:“这一次是我们对不起她,她怪我们、怨恨我们都是应该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可以对她磕头谢罪,不奢望她能原谅我们,只求她能好受一点点。”
“什么磕头谢罪,别胡说八道。”薛骐点点她的鼻子,“这种事用不着你,我自会处理妥当的。”
廖云溪想起薛莹在大殿说过的话,很是难过:“我知道她或许对你有些怨恨,但我真的没想到她的恨意原来那么深,竟然说出了恨你入骨、永不原谅那种话。看她这段时间的表现,我还以为她心里已经释然了呢。明明就住在我们家,可我却看不懂她。”
“当初,你也是这么评价那个女人的。”
“那个女人”指的当然是容婉儿。
廖云溪想了想:“听你这么说,莹儿的性格确实跟容婉儿有些相像。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却一直很和气,让人看不出来。”
“所以,她走了就走了吧,你也别太多想,小心身体。”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你女儿。连皇上都说了你们父女连心、心有灵犀,你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好转了一点点,她就这么走了,你心里肯定很难过。”
“没关系,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再说了,她跟瑶儿的关系始终势同水火,早些分开对大家都好。”
说起薛瑶,廖云溪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她纠结:“奇怪了,你说瑶儿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你认识的人里面,有哪个身体不好不能习武的吗?”
薛骐停下手上的动作,眼底闪过愕然。
廖云溪抬头看他:“怎么了?”
薛骐放下她:“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嘉俊?”廖云溪一脸担忧,“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薛骐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松,“只是需要去确定一件事情,你不用等我。”
………………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脸,薛莹睁开眼,看见一双美丽得如同宝石般柔和闪耀的眸子,不由愣住。
“你醒了?”对方虽然蒙着脸,但光凭声音已经让人心头一酥,“渴不渴?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碗粥好不好?”
不等薛莹回答,那个女人已经转身走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这个女人就是天一崖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人。可是,她的态度怎么会变成这样?
绥王进来,解开了她的疑惑:“她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现在把你当成了我们的孩子。”
尽管浑身酸痛,但薛莹还是努力坐起来:“王爷……”
“叫我爹,别露馅。”绥王平静地打断她的话。“还有,叫她娘。”
“我……”
“孩子,来喝粥。你都昏迷了两天了,一定饿坏了吧?这是娘亲手熬的粥,你一定要喝完哦。”那女人又进来了,尽管蒙着脸,但浑身透露出来的欣喜让薛莹不忍戳穿,只好在她的服侍下乖乖喝了粥。
那女人摸摸她的额头:“乖,喝了粥再睡一觉吧,那样你的病就会好了。”
在绥王的眼神威胁下,薛莹不得不又重新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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