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莫名其妙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然后十分确定今天并没有带毒药出门,于是举起双手喊冤:“我什么都没做。”
一个看起来像是护卫队领队的人站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很抱歉,惊扰王妃和郡主了。郡主没受伤吧?”
“没事。”薛莹回头看了看,发现绥王府的人基本上散场干净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站得远远地,带着一脸的惊恐不安看着这边。她再看看已经气绝身亡的大鸟,“看起来你们的麻烦比较大呢。”
她记得这只雕是皇上御赐的,莫名其妙地就这么死了,应该算是不小的麻烦吧?隔壁住的是匿王,听这名号就不是什么特别受宠的人物,希望皇上不会太过于怪罪他才好。
“郡主没受伤就好。非常对不起,还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将这里清理干净。”
“请便请便。”薛莹忙不迭回答,然后喃喃,“这么一大坨,还真是辛苦呢!”
回到王妃的房间,王妃惊魂未定:“你没事吧?”
“没事。”薛莹微笑,“母亲受惊了,没受伤吧?”
“我坐那么远,怎么会受伤呢?倒是你,你怎么还往前跑呢,刚才多危险呐,万一受伤怎么办?”
“没事,就是一只飞不起来的大鸟而已,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威力的。”毕竟又不能抓着人飞起来然后把人摔死——这是雕杀死食物的最常用方法。
“口没遮拦!”王妃连忙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薛莹想起来这只鸟再怎么肥胖滑稽也是皇上御赐的圣物,诽谤不得,连忙闭上嘴巴。
王妃捂着胸口,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刚才那个丫鬟叫什么名字?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挺镇定的。”
“你说冬寻?”薛莹回头看了一眼,冬寻虽然面无表情,但可以想象她内心一定在拼命吐槽薛莹今天的所作所为。薛莹讨好地笑了笑,“可不是吗,她不但冷静聪明,而且很大度,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唠叨个不停的。”
冬寻暗地里瞪了她一眼。
王妃叹气:“总之,你没事就好。行了,今天也别酿什么桃花酒了,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薛莹一头雾水地跟着王妃进了内室。王妃遣散众人之后忽然变得一脸冷峻,问:“听说那天你就在天一崖上?”
这话题转换太快了,薛莹一愣,回答:“是。”
王妃慢慢靠近,几乎是在她耳边喃语:“慕容跞是不是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薛莹瞪大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眼神冷冽的王妃,点头:“是。”
王妃怔怔地发了一下呆,然后忽然冷笑了几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仰天大笑,连眼泪都出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王妃这是疯了吗?
薛莹正胡思乱想着,王妃却忽然收起笑容,死死盯着她:“你既然去过天一崖,就该知道我对你们而言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表面上她是绥王妃,是绥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实际上她不过是被慕容跞抛在脑后的糟糠之妻,分文不值。
薛莹轻声道:“就是因为我去过天一崖,所以觉得应该来看看你。”
如果绥王和王妃是真正的夫妻,那么两人同甘共苦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实际上呢?绥王虽然生活在天一崖那种苦寒之地,可身边始终有心爱的女人相陪,王妃却只能守着这座死气沉沉的绥王府,一过就是二十几年。身边都是皇上派来的耳目,门外都是对绥王府避而唯恐不及的人,二十多年来,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果她和绥王曾经相爱,那最起码她身为这座府邸的女主人还有那么一丁点坚守的理由,可事实是她是被抛弃在了这里,所以只能是一天天的煎熬,直至耗尽生命。
怪不得之前见到她的时候她显得那么憔悴,过着这样的人生,能不沉郁吗?
“你同情我?”
薛莹叹气:“对,我同情你。所以想来找你说说话,想带你出去透透气,想让你这种日复一日煎熬的日子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王妃凄然一笑:“同情?也好,这二十多年来,我连同情都不曾收到过,所以这也算是恩惠了。”
“王妃……”
“还是叫我母亲吧。”王妃打断她的话,“我喜欢你那样叫我。”
薛莹一时卡住,没能吭声。
王妃也没在意,转身找出一个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她。
薛莹接过,发现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令牌,刻着一只抽象而充满睿智的眼睛。她不由有些诧异,毕竟在这样的时代,令牌上一般会刻着繁复的花纹以示贵重,皇家的东西尤其喜欢龙凤之类的团,像这种抽象的、极具现代主义气息的东西是很罕见的。
“持这块令牌,可以查阅盘鼓楼中所有的文献。”
“盘鼓楼?”薛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但是王妃并没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径自往下说:“这块令牌是当年先太皇太后为慕容跞特制的,不序五级令牌,但所拥有的特权与紫色令牌几无二致,所以当时也有人称它为‘太子令牌’。属于慕容跞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抄走了,但是这块令牌反倒留了下来,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皇上也没有立太子,没人想起它的存在吧。你既然是绥王府的唯一继承人,拿走这块令牌天经地义。”
“可是,我要它做什么?”薛莹一头雾水。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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