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书房内,除了书桌前那一盏灯,再没有别的光,很适合寒侍卫这?34??一身黑色劲装的人伪装。虽然他知道自己还没进入这间书房前就已经被发现了,但还是根据习惯悄无声息地进入,站到书桌前的人身后。
“主子。”
那人原本正在写字,闻言暂停手上的动作:“说。”
“皇上派了暗卫去纷园搜查,但是并无任何发现。高公公也说,薛三小姐今天在皇上面前滴水不漏,皇上已经相信她与大长公主并无关联。”
“她的丫鬟呢?”
“她的丫鬟被带去问话,问的都是些日常生活细节,还让她辨认了薛三小姐之前写给薛三夫人的信件。不过奇怪的是,问话的嬷嬷威胁那个丫鬟不得将此事透露给薛三小姐,态度很严厉。可是这些明明只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而已啊。”
“因为在问话的过程中她们还透露了一些真假难辨的信息,如果那个丫鬟将嬷嬷与她见面的事情透露给薛莹,薛莹就会接收到那些假信息。日后皇上会再寻机会对薛莹进行试探,只要薛莹知道她的丫鬟曾经被带去问话这件事,就一定会露出破绽;相反,如果那个丫鬟如同表现出来的那样胆小而且薛莹如同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知,丫鬟不敢将此事透露给薛莹,薛莹也没有察觉事情有异,她们两个才会安全。”
寒侍卫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皇上并未完全相信薛三小姐的那些话?”
“相信?”书桌前的人玩味这两个字,摇头,“太难了。”以皇上多疑的性格,恐怕连薛骐都不会轻易放过,更别提薛莹了。
“那,薛三小姐那边,我们需不需要提醒一下?”
那人摇头:“她对此事越是警醒越容易在皇上的试探下露出破绽,迷迷糊糊地反而更好——只要她管得住自己的好奇心,坚决不去打探她那个丫鬟今天的所作所为和所见所闻。”
寒侍卫咋舌: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管住好奇看似简单,其实想要做到太难了。
那人沾了沾墨重新开始写字:“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祁墨,五毒令牌应该在他手上。”
寒侍卫领命:“是。”
………………
前一天折腾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薛莹就开始咳嗽,脸色惨白惨白的,看得大家心疼不已,但她还是坚持要出门一趟去找昔昔。
昔昔看见她病怏怏的样子,冷笑:“看来在赏梅宴上受了不少罪啊!”
薛莹让巧丫带断断出去,开门见山:“皇上召见了我。”
昔昔换上严肃的表情:“说什么了?”
“问一些关于感孝寺的事情。”
昔昔皱眉:“他居然敢?”
“为什么不敢?他不是皇上吗?”薛莹一边咳嗽一边强行振作精神,“他问话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语气那么奇怪,好像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触一些他特别忌讳的东西。”
“当然忌讳,先太皇太后有令,当朝者不得打听干涉感孝寺的一切事宜,包括皇族。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秘密,算起来只有皇族内部人员和三公三侯里的少数人知情。”
“先太皇太后?”薛莹猛地咳了好几下,脸色潮红,拿出一块镇咳药含在嘴里后才稍稍缓解。“你说的是武仁皇后,江离?”
昔昔点头。
“她为什么要下这样一个命令?还有,明途师父……她除了是川帅的妻子,是不是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昔昔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她是大长公主云阳,当今皇上的亲姑姑,太祖和武仁皇后的小女儿。”
“云阳公主?”薛莹喃喃,“怪不得,我之前找过皇族的资料,可是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对于这个云阳公主都是语焉不详。有人说她是国运公主,背负着护国重任,也有人说她是祸国公主,将会给大固带来巨大的灾难,甚至可能会导致灭国亡族。”
“既然能打听到这些,说明你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了,对吧?”
薛莹点头。明途师父常用的那种草药被取名为“公主病”,所以早在几年前她就已经有了猜测,再加上明途师父的年纪看起来也合适,所以她隐隐有过怀疑,只是不能确定。
“所以,明途师父到底是护国还是祸国?”
“所谓国运公主,就说明她的命运与大固息息相关,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护国,往坏的方向发展就是祸国。这些年我也试图打探更多关于她的消息,但可惜都是些怪力乱神的传闻,甚至有人说她的喜怒哀乐也会影响国运,喜则天泰人和,哀则灾祸连绵,真是好笑。”
“好笑?这样的传闻是把她当成妖怪了,哪里好笑?”
昔昔看向一脸纠结的薛莹,道:“皇上问你关于感孝寺的事情,目的恐怕在于打探她的消息——先太皇太后去世二十多年,说的话似乎已经越来越没分量了呢。”
薛莹忽然问:“你当年是因为什么开始打探明途师父的消息?是因为她和川帅的关系吗?”
昔昔摇头:“是因为蔡锳。”
蔡锳?昔昔不说,薛莹都快忘了这一号人物了。镇国公府的三少爷,当初地震灾害发生后临危受命被皇上遣往灾区赈灾,但在初步完成任务后却因为得罪太多人而被追杀,当时是赵庄头和昔昔一同将他救了回去。
“蔡锳跟明途师父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不记得,蔡锳是突然被任命的,之前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甚至包括皇上本人,都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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