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管家,咱们也别拐弯子了,直说吧。你今日兴师动众无端端到访本院有何贵干呀?”刘脂儿不急不慢地问道,心中似乎已然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瞒你说,刘鸨母。咱这是奉了侯爷之命来向你家要人的,就是前日那个拨水汤伤侯爷的臭小子。侯爷发话了,今日不管生死,只管带了那小子回去交差便是。刘鸨母,那个若是有个阻挠的,侯爷也说了,他自个儿寻来和你慢慢的交谈。”牛管家即时望着刘脂儿慢条斯理的说道,嘴里不时还发出一声莫名的轻叹。
“牛管家呀,你家侯爷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前日纵酒自醉却横生了是非,今日顶着明白装糊涂,不就是硬逼着老娘交出李秋生那小子吗。”
“牛管家,你是明事理的人,老娘也不为难你,托你带句话给你家的候爷。若是他敢糊弄乱来抓走了李秋生,老娘也决不与他干休。老娘开得了今日青花绣楼这个场面,也不怕他是做候爷的料,还是做猪爷的狗了。”刘脂儿一时软硬兼施对着眼前的牛管家说道,似乎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候爷放在眼里了。
“刘鸨母,若是咱们兄弟几个不依你说的呢?又该如何啊?”牛管家带着不屑的神色问道,心里划过一道放毒的狠浪。
“这个只怕由不得牛管家了,在这安阳镇上,这座青花绣楼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了,既然你家候爷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和德行,非要找青花绣楼的荐儿,那也休怪得了老娘豁出去了。大不了无非是个同归于尽,不死总有出头之日。”刘脂儿狠狠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脸上已多了几分阴枭的寒气。
“刘鸨母,咱兄弟也是按主子的话儿行事,少不得多有得罪了。这活儿两头不讨好,你就担待些好了,免得伤了咱们的情宜。”牛管家又甩出他那委宛曲扎的一套说道,脸上已起了隐隐的愁云。
“照牛管家这么说,只怕今日若是拿不到李秋生便不罢休了。老娘也实话告诉你,别说门儿,连门缝都没有。”刘脂儿又恨恨的怒道。
“既如此,兄弟们上,把李秋生那小子给我揪出来。”牛管家顿时变脸对着那五六个粗俗的汉子吼道,那里还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慢!”大堂外又传来一声不紧不慢的喝止,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财主员外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慢吞吞地渡了进来,挥着他手中那把小得可怜的拆骨扇,一巅一颤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牛管家和那五六个凶蛮的粗俗汉子瞪时又挤起了眉眼,大堂内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哎,在这五六个凶徒的眼里,眼前这个有点富态的中年男子,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二百五。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五六个凶徒的刀光和拳头一齐挥向了眼前的中年男子。只听得叮当几声金属碰触的声响,随着一阵人声的嘶叫,这五六个凶徒陡然分列开来,一一倒在了地上。一个身穿官府捕头服饰的扎髯男子已大义凛然地站在了当中,目光睥睨地蔑视着眼前的一切。
“哎哟,这位大爷这边座,省得和这帮下人混杂了身份。”老鸨母刘脂儿眼见半空突然掉下个老好人来,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不禁笑逐颜开地招呼道。
“刘鸨母,你大客气了,咱们是老主顾了,不讲这一套的。只是眼前这帮凶徒,我得好好治治他们了。”那富态的中年男子又慢悠悠的说道,似乎在欣赏自己一件精心制作的特别艺术品一样。
“秋月,你还不赶紧给官爷上茶,愣在一边吓傻了吗?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就打住了呢?”老鸨母刘脂儿在一旁叮嘱道,生怕秋月迎合不上眼前的官爷而坏了大事。
“刘捕头,你带人把这几个做恶的歹徒带下狱去吧,老爷我有空再慢慢审理。”中年男子捧起茶杯刚要饮下,却又停住了喝茶的举止说道。
“敢问官爷,你是那个府台的。侯爷的活儿,你也敢管吗?就不怕万一有什么意外吗?”牛管家挣扎着蹿上来说道,还故意把侯爷这两个字眼拉得声音长长的。
刘捕头顿时打住了,回头问向在座的官爷道:“李大人,他们是候爷的下人,我们是不是放了啊。”
那李大人忽然大声呵斥道:“管他是侯爷还是王爷,我奉皇上懿派,坐治此地,焉能失察,为虎作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捕头都绑了去吧,别再多言了。”
“是,大人。”刘捕头作礼答道。
“放了我,你这瞎眼的狗官,侯爷的事你也敢管,侯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等着吧。”牛管家还是不服就犯的叫嚷道,那嚣张的气焰并不比往日的少。
“刘捕头,把这挨千刀的老头横打了二十大板,放他回去报个信也好,看他这个没落的世袭候爷能奈我何?”李大人一时哈哈大笑的怒道,算是给了这牛管家一道定心剂。
“哎哟,李大人真是少有的青天大老爷啊。不得了,不得了,李大人这不畏权贵的作风,为民作主的可是清官呀。这下安阳镇的老百姓,有大平日子过喽,小妇人在这先行拜谢李大人了。”老鸨母刘脂儿喜不自胜的满脸堆笑恭维道。
只见这李大人淡淡一笑,忽然转过脸变色道:“刘鸨母,你奈奖过头了。官爷我也知道官场上这惜命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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