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棵粗壮的大树,树上突然一声询问,着实惊了百里安一下,他停下脚步,皱眉抬头看去,黑漆漆的树叶,很是茂密,却未见什么人。右手攥紧了剑身,一个转身,未出鞘的剑柄直直地指向面前人的脸上。楚泽似笑非笑地站在那,看着指向自己的剑柄,
“师父。”
百里安皱了皱眉,慢慢收回剑,拽下遮挡着脸的面巾,
“你怎会在此。”
“我还想问师父你呢。”
楚泽渐渐敛起笑意,一步步走近百里安,
“这么晚了,师父这一身行头,是要去哪儿?”
百里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楚泽的表情越发危险起来,
“你想独自去找漠北寒是不是?”
百里安抬眼看了他一眼,楚泽脸上的愤怒毫不遮掩,百里安侧过身去,
“楚泽,漠北寒要找的人是我,我去与他交涉,放过岭南军并不困难。”
“我不许!他们要的是你的命,我怎么可能让你独自去冒险。”
百里安回头看向他,眼里有些不耐,
“有些事情我不便与你详说,但漠北寒不会伤我。”
“我不信。”
楚泽一脸认真地看着百里安,百里安皱了眉。楚泽盯着他看了一会,慢慢走近他,低下头脸靠得百里安很近,百里安却并没有后退,
“师父,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绝对不可能让你独自去面对朝廷的任何人。”
百里安正欲说什么,却不想楚泽忽然吻了上来,百里安瞪大了眼,这一次,楚泽可是很清醒的。百里安一把推开他,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嘴,
“你在干什么!”
楚泽却又一步跨过来,百里安甩手避开他,楚泽却不肯罢休,缠了上来,百里安恼羞成怒,与他对打了起来,霎时安静的树林里,树叶刷刷掉落的声音不绝于耳。
百里安本想只是教训教训他,却不想一招一式之间,楚泽竟然是想十足地控制自己,百里安一个没留意,被楚泽一把推到了树上,双手被他死死按在树干上,百里安挣动了一番,却挣不开他。百里安喘着粗气怒视着自己的小徒弟,没等发话,楚泽便靠了过来,百里安迅速扭过头去,楚征怔了一下,却还是俯到他耳边,
“师父,你莫要再想独自去寻漠北寒,不论危险与否,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待商议好,我师兄和你,还有藏经阁的众弟子一起,去与那贼人一较高下。你说可好?”
百里安没有回话,等了片刻他使劲挣扎了一下,楚泽便放开了他,退后了两步,百里安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一身怒气往回走去,楚泽垂了垂眼,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没有用轻功,慢慢地走着,谁也不多言。天边泛起鱼肚白,楚泽心里却翻腾不休,说来怕是没人相信,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看着师父的脸,就控制不住地……要是百里安不在前面,他真想伸手扇自己一巴掌,想着想着就抬头看着百里安的背影,清风吹起他的长发和发带,楚泽觉得他是沉迷了,莫名地就沉迷了。
百里安一路心里也并不平静,这样一个清楚的吻,让他怎么也解释不了原因,可更可怕的是,相较于愤怒,百里安心中竟莫名地悸动起来,让他的心久久不得平息。
第二日清晨,宁心与阁内弟子备好了饭菜,楚泽从屋内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怎的,昨日没休息好?”
楚泽笑了笑,伸手摸过一个馒头,啃了一口,
“昨夜去捉了只小老鼠,废了大半夜。”
“啊?我怎么没察觉到有老鼠。”
楚泽看着师兄这一本正经地样子,好笑得挥了挥手,又四处打量了一番,
“师父没来?”
宁心听后,侧头看了眼师父的房门,
“奇怪了,怎的还没起,你先吃着,我拿些早饭去看看。”
楚泽点了点头,宁心就拿了个盘子,夹了几样小菜又拿了个馒头,起身往百里安屋中走去。
没一会儿,宁心便合上门走了出来,楚泽伸头看了一眼百里安的屋子,
“师父怎么了?”
“无妨,只是说有些累,叫我放下饭不用管他。难道师父昨晚也去捉老鼠了。”
宁心有意无意地看了楚泽一眼,楚泽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啃馒头。
“刘伯,您找我?”
楚泽提剑跨入大厅,厅内刘广义和方傲杰等人都在,玉儿也坐在厅里,见楚泽来了,立马起身迎了过去,
“楚大哥。”
楚泽冲她笑了笑,
“楚少侠,实不相瞒,那漠北寒限的三月,已是不剩几日,老夫是想问问你,可是有何打算。”
楚泽抱了一拳,说道:
“刘伯,我近日正想来与您知会一声,我与师父师兄商议后,决定明日启程,带领我藏经阁众弟子,去灭掉漠北寒那贼人。”
刘广义与李鸿方傲杰互视了一番,犹豫了片刻,刘广义说道:
“楚少侠,尽管百里安我们……一时还是难以信任,可楚少侠你为我们岭南军所做的,皆是无以回报的恩情。此次出战,虽与百里安难逃关系,却也是为了保住我们岭南军。这些,我们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岭南军还能上战场之人,不足万人,但大家都愿意献出一份力,而不是藏于人后,寻求庇护。此番,便由杰儿和老五带着八千岭南军,与你同战,不知楚少侠意向如何。”
“这……赵伯,我楚泽以性命起誓,定会为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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