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离一脸难以置信。
偏这个时候谢庭月还凶巴巴的朝楚暮提要求:“不准你再见她!”
楚暮知道谢庭月是担心谢茹作妖,担心他的身体,并没有别的意思,但路离不知道啊……
他斜挑了眉,笑看路离,眸底情绪丰富,得意良多:怎么样?
路离面无表情解下腰间玉佩,气呼呼的往楚暮面前一放:“好吧,归你了!”
谢庭月:??
一头雾水。
驸马倒是很上道,立刻参破:“刚刚打赌了?”
虽然大家都认识,但路离和楚暮的关系更好,开玩笑可以没有分寸,方淮就不一样了,路离笑眼眯眯,打了个哈哈:“嗯打了个小赌,我输了,丢人的很,实在不好意思说——”
方淮是专注各种民间话本的人,这种故事气氛,哪能没点感觉?当即看向谢庭月与楚暮,笑容满是深意。
路离立刻收拾情绪,就刚刚听到的事,问谢庭月:“这两位师爷的处理办法,应该不适用人太多的时候?”
他其实对这种观点也很感兴趣,感觉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如果不是之前打的那个赌,他早就拉着谢庭月聊了。
谢庭月点了点头:“几人小团体适用,人多了,分歧更多,成本太大,再这样做就不划算了。”
《大国经济》核心理论考虑的永远是用最低的成本,做出更好的效果。
路离脑子里从头到尾转了下这件事,隐约有个想法,一时没有抓住,遵从本心感觉,说起最近在判的一桩案子:“普通居民巷,大家家境都差不多,东边邻居家翻新,不小心把围墙打坏了,一墙青砖砸坏了西边邻居家的墙不说,还把墙边池塘里养的金鱼砸死了,关键那条金鱼是珍品,外面价格奇高,一鱼难求,西边邻居要东边邻居全额赔偿,东边邻居赔不起,干脆就赖……这个案子,你可有什么看法?”
谢庭月沉吟片刻道:“在我看来,西边邻居要求东边邻居全额赔偿,是不合理的。”
“哦?”方淮兴致又来了,眼底闪着光,“来说说说说!”
谢庭月微笑:“如果是只墙坏了,东边邻居肯定要负责全部赔偿,这点无可抵赖,关键是这条鱼。大家差不多的家境,别人不知道西边邻居买了一条这么贵的鱼,只有西边邻居自己知道,那他就有对这条鱼进行妥善保护的责任……”
《大国经济》里有个汉德公式,谢庭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起这么怪的名字,主要思想就是:谁避免意外的成本越低,谁责任越大。
西边邻居买了条这么昂贵的鱼,面临的意外情况不仅仅有可能邻居修墙砸了它,还有突发的恶劣天气鱼受不了,自家小孩子跑到水塘边玩可能发生的一系列意外,甚至有人来偷……
他有责任做一系列的保护措施。
这桩意外里,东边邻居有责任,肯定要赔偿,但照价赔偿全部,不合理。
“妙啊!”方淮抚掌,“很有道理,非常能说服人!”
路离也目光微闪,不得了,楚暮这夫人是个宝藏啊!
那厮怎么运气这么好,娶来这么厉害的夫人!
念头流转间,视线不自觉滑向楚暮,那厮正微笑以对,满面骄傲,与有荣焉。
路离:……
又不是你的本事,骄傲个屁!
再回头看向谢庭月,目光就有些复杂了,这样的格局眼光,做小生意也太屈才了。
谢庭月自己没觉得委屈,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注意着楚暮的杯子,别让他喝了冷茶,回头又该闹不舒服了。
楚暮看他的眼神至柔至软,都化成了水。
路离感觉自己和驸马更多余了……
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有意思的人,他和驸马想法一致,不可以放过!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谢庭月拴在这里聊天,按住了不准走!
气氛融融。
这暖阁视野开阔,外边哪哪都看得到,四人又都是龙章凤姿,俊秀出色,围坐暖炉高谈阔论,旁有寒梅吐芳,是怎样一幅景致?
真名士自fēng_liú,不过如此了!
下人们走动间,话语传出去,四人出足了风头,宾客们甚至有悄悄走过来偷看一眼的,无不伸大拇指。
不愧是曾经四大家族的楚家,厉害啊!娶个男妻手段都如此高,令人敬佩!
这男妻是谁来着?姓谢,行二?
不错不错,在家中馈能理好,梅宴一手操办,处处雅致,有条不紊,外堂能安得住贵客,出门还能发财弄钱,那一匹几千两的蓝盈布听说了么?就是这位谢二公子弄出来的!
谁不想要这样的媳妇,谁不想跟这样的人结交?说句眼红的话,要不是楚家先下了手,他们必得抢一抢!
做女婿自然是最好,谢二要是想嫁,儿子随便他挑!
舆论这东西就是这样,认定你不好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就是天上仙人,也会被拉进泥潭;认定你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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