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绝不让他磕着碰着。”
池峥笑了笑,道:“没事,他续航能力挺强的。”
池峥一把好嗓子,带着笑意的声音醇郁低沉,郑一只觉耳朵一烫,朝斯屹比了比拇指,低声道:“你这男朋友,没的说,高配!”
张齐听说池峥来店里吃饭,特意从外面赶回来,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凑成一桌,张齐做主,把店里的特色菜都点了一遍。
郑一的性格是真好,和张齐这种没读过几年书的大老粗也能聊到一起,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头碰头地玩两只小蜜蜂。
张齐借着酒兴嚷嚷着让斯屹唱歌给他听。自池峥入狱,斯屹将心门紧锁,从大学到工作,他忙着打工赚钱,也没交到什么投脾气的朋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且放松的玩过了,他用筷子在骨瓷碟上轻轻敲了敲,清唱着——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斯屹唱出第一句歌词时,包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微带金属色的嗓音,飘在半空中,上下无着,空荡荡的,苍凉的。
这些年,一个人。
再没有人比斯屹更能体会这句歌词里的心酸与艰难。
斯屹开始喜欢这首老歌,是在大学的时候。他做了一天兼职,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才想起来那天是元旦,是新的一年了。
他没有家可回,也没有亲人可团圆。他拿出电话,拨通池峥入狱前使用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他说请问池峥在吗,女子告诉他你打算电话了,随即便断了线。
斯屹拿着满是盲音的电话,站在寒冬的路边,在漫天的大雪里,听到那首老歌——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他无意识地跟着哼唱了几句,眼泪很快掉下来。风卷起彻骨的寒,汹涌着,像是要将谁就此埋葬。
斯屹垂着眼睛,好像沉浸在了往事里,一字一句,认真地唱着。他的表情有点哀伤,却没有任何自怜的味道,只有博弈到最后一秒,誓不低头的倔强。
自斯屹开口,池峥的眼睛一直凝在他身上,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像海,带着能淹没旷野的深情。
在斯屹唱到那句“一辈子”时,池峥伸长了手臂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牢牢握住。
斯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映着浅浅的波光,细碎的,温暖的。
这些年不能与人言说的痛与苦,全融在了这样一记眼神里,被体谅,被心疼,被放下。
都过去了,是时候该放下。
郑一屈起手肘撞了撞张齐,小声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多年了吧?”
没有很多年的感情做基础,不会有那样深刻的眼神,像海洋,彼此吞没。
张齐即便醉得七荤八素,也绝不会乱说池峥的事儿,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叹了口气,端起杯子与郑一碰了碰,道:“都不容易。”
郑一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举起杯子:“这杯酒,敬友谊,友谊地久天长。”
吃了饭,斯屹起身去厕所,张齐和郑一两个醉鬼已经变成了连体婴,互相搀扶着。张齐道:“别拿上厕所当逃单的理由,要不要脸!”
斯屹笑着回了一句:“我就不要脸了!有我哥在这,你敢动我一下!”
郑一听到那个“哥”字时愣了一下,很快便收起错愕的神情,继续跟张齐玩小蜜蜂。
斯屹前脚迈进卫生间,后脚池峥就跟了过来,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池峥拨下反锁,将斯屹顶在门板上,吻住他的嘴唇深深掠夺。
浓郁的酒香绕在呼吸里,两个人的心跳都失了频率,池峥喘息着道:“唱歌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按在墙上亲个过瘾,忍了这么久,差点憋死我。”
斯屹的瞳仁颜色很浅,被水光一映,格外好看,他紧贴在池峥身上,吻他的锁骨和喉结,轻笑着道:“我们回家吧,家里有床,可以做点更过分的事儿。”
池峥的眼神暗了暗,道:“再让我亲一下……”
他扳着斯屹的下巴吻过去,舌尖扫过唇齿,倾尽一切的缠绵。呼吸乱得一塌糊涂,炽热烧灼,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飞起来,俯瞰着众生万象。
直到这一刻,斯屹才感觉到他走出了地狱,活在人间,有朋友有爱人有新的生活。真真切切的美好就紧握在他手里,再不会失去。
(11)
两个人一起出门时,池峥从不带钥匙,钥匙都在斯屹身上。
他们租的是旧小区,六层,没有电梯,声控灯也是时灵时不灵,更别提监控了。
池峥故意等到声控灯全部熄灭,将斯屹抵在门板上,咬着他的耳朵说,钥匙拿来。
耳边痒痒的,斯屹忍不住笑,低声道:“在口袋里,自己拿。”
池峥的手伸进斯屹的裤袋里去摸钥匙,他喝了酒,体温很高,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紧贴在斯屹的大腿上,掠起一片燎原般的火热。
斯屹瞳孔一暗,踢了踢池峥的小腿,哑声道:“往哪摸呢!规矩点。”
池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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