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轻歌耐不住了,问:“这天境门,为何还没出现?”
永生石娇滴滴地说:“适才邪印出现,而今又消失,七星天境图气力紊乱,无法勘测,你得自行离去。”
轻歌:“……”她闷了足足三日,这破石头如今才道出玄机?
最为心机的是,兴许知道她要动怒,特地用女娃娃的娇嫩之声来说话,轻歌纵使有气也发不出来。
世人俱知,她一向最疼爱女儿家的了。
古龙则是暗暗竖起了龙爪子,永生石这一招实在是绝,可恨自己不是个小母龙。
轻歌按照来时的路,朝七星天境图外走去。
却是不知,图外已经纷争四起。
阿柔眼眸含泪,柳烟儿双手握拳,睚眦欲裂,怒火骤然熊熊燃烧!“不可能!歌儿一定会出来的!”
柳烟儿咬牙:“早知如此,我便去里面陪着她了。”
阿柔轻咬着唇。
他们说,女帝再也出不来了,会被困在里面。
幽族妖殿双手环胸,斜靠在椅上,懒洋洋地说:“被困在图中,又不是死在里面,不必太担心了。”
靠在妖殿身旁的妙龄女子,妩媚而笑,道:“再凶猛的野兽,一旦困住了,只能被驯服。
素来听闻夜姑娘桀骜不逊,英勇无比,若被困在这七星天境图中,只怕痛苦不已吧。
夜姑娘是那般的傲,怎么能承受这样的事呢?”
幽族妖殿淡淡地瞥了眼女子。
却说百里山海不为所动,一双漆黑幽冷的眸,望向来源于七星天境图的那一点光。
东陵鳕眸色深然,坐立许久,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特地来到九界,就是为了七星天境图的事,不论用何种方法,他都会把夜轻歌救出来。
只闻那妙龄女子还在嘲笑:“可惜啊,一代天才竟这般陨落,若青帝得知,恐怕会伤心欲绝的。”
“谁陨落了?”
一道空灵清冽的声音出现,似有白霜般的寒气笼罩四周,弥漫开来。
熟悉的嗓音叫无数人为之一愣,但见七星天境图的光中,掠出一道身影,鲜红如火的长衫在风中舞动。
似云若雾般,轻飘飘落在地面,轻挑的眉梢略带几分张扬,那从骨子里衍生而出的桀骜之气,似如骄阳,明耀四方。
轻歌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姑娘方才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倒不如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适才还伶牙利嘴的姑娘,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与轻歌对视时心中甚是惶恐。
那份心悸惧意,不由自主!“夜……夜姑娘……”“妖殿喜得佳人,眼光可真是一如既往了。”
轻歌打断女子的话,明媚生辉,笑意盈盈地望着妖殿。
妖殿眉头紧蹙,尤为的疑惑不解。
按理来说,夜轻歌应该在七星天境图中才对,即便有能力出来,又怎么可能这样的轻轻松松?
“歌儿!”
柳烟儿箭步而来,心急如焚,眼梢间浓浓的担心忧色,“你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不来了。”
“天下之大,有什么能困住我?”
轻歌反问。
柳烟儿露出了笑容,“倒也是,世间万物,没有一物能困住你。”
说话时,轻歌远远地望着东陵鳕,男子依旧如初,一尘不染,哪像是人间玩弄权术的九五之尊,俨然似个眉清目秀的邻家少年郎。
这般的人,身居高位,被世俗枷锁桎梏,想想就有些心疼。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是她亲手把他送上了这个位置,同样,这也是他的使命。
但如今的东陵鳕,即便快马加鞭,付出再多努力,始终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这个王,当的太憋屈了。
轻歌袖衫下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随即便见她踏步而至,单膝而跪,双手抱拳:“三千世新修者夜轻歌,拜见吾王,愿吾王千秋万代,世世英明。”
这一跪,就连百里山海都怔住了。
若是了解她的人,便会知晓,数年以来,只有旁人下跪的份。
不论她是怎样的地位,都不会成为他人之仆。
百里山海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然而胸腔以内却是翻江倒海般,搅得天翻地覆,无比难受。
东陵鳕目光微闪,眼眶红了些许。
他伸出手将其扶起,嗓音沙哑:“你乃是青帝未婚妻,若论身份地位,我在你之下,这般世俗之礼,不必再行,实在是僭越了身份。”
轻歌爽朗一笑,“我既从七星天境图中走出,我便是三千世人,而三千世只有一个王,我也只朝拜青莲王。”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来到三千世大展拳脚,开始更为疯狂的修炼。
这数年来,东陵鳕身为青莲王,在三千世所受的委屈,她将一一讨回。
那些陷东陵鳕以不义的人,她也将一一斩于刀下。
她的时代,终将来临!轻歌深深地望着东陵鳕,情绪复杂,却坚定如铁。
东陵鳕是个心慈手软,多愁善感之人,她不一样;她雷霆手腕,杀伐果断,顺者昌逆者亡!东陵鳕弯身,轻抚去轻歌膝间的尘。
所谓知己好友,便是如此。
她甘愿跪地,一朝为臣,成为他手中的利剑,大杀四方无所惧。
他愿放下身份,弹去她膝间灰尘!这一份羁绊,若无多年的生死与共,怎能形成?
百里山海心口钝痛,双手作揖:“考核既已完成,玉刹事务繁多,青莲王,在下先走一步了。”
百里山海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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