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楼主,你说的交代呢?”
轻歌问。
天机楼主看向温敏,点点头后轻拍两下手掌,只见天机楼侍卫带来一名白衣人。
白衣人被迫跪在大殿中央,宫殿之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天机楼主道:“女帝,便是此人伤害了云月霞和释音,他是空虚的人,如今空虚生死未卜,踪迹难寻,又听说过空虚在东洲被折磨得好惨,便对女帝心生怨气。
他这等人哪能接触女帝呢,就算接触到了女帝,以他的实力也无法对女帝动手。
听说东洲来了两位天机师后,他便想方设法,用尽手段,实在是可恶。”
说至此,天机楼主叹息一口气,浑浊的眼睛微微泛红,似是感到痛心。
他站起身子来到大殿的中央,朝着轻歌的方向拱起双手,深深鞠躬,字字诚恳地说:“女帝,传缘大会在即,前又有祭天仪式,最近望星大殿,异象频出,我和温敏忙碌诸事,只想着先把云月霞二位天机师安顿好,等传缘大会结束后,再正式提拔俩人为天机楼的内门弟子。
我从未想过天机楼内会有这样残忍的人,会发生这样血腥的事,是我疏于管教,此事的主要责任天机楼不会推脱,女帝想怎么处理,尽管说便是。
若能消除女帝心头之怒,我方能安心。”
轻歌微抬下颌,轻垂双眸,手中还在玩着茶杯,那傲慢的态度让天机楼轻蹙起了双眉,也叫殿内其他独立之地的人纷纷屏住呼吸。
天机楼主,何等的人物!天机楼主的亲舅舅,正是名震九界的莫叔,就连紫云共主都不敢打天机楼的主意。
而今天机楼虽然不是独立之地,但没人敢来天机楼挑衅。
除了世人对天机一道心怀敬畏以外,还因为天机楼主的身份背景强大过硬,谁也不敢得罪……这女帝倒是好,天机楼主好说歹说,苦口婆心,都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就差没给她跪下了,她竟得寸进尺,洋洋得意,置天机楼主的颜面于不顾。
天机楼主立在乾坤宫的中央,脚下是象牙石面,灰白的颜色倒映出菱形水晶折射出的光泽,天机楼主还保持着弓腰拱手的姿势,身子都有些僵了。
灵虚匠师轻笑一声,睨向了轻歌,满目都是嘲讽色。
果然,还是年轻啊……不过两条狗而已,竟因此得罪天机楼主,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灵虚匠师永远都无法理解轻歌的心情,就如同他对沐卿雪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一样。
在乾坤宫的边沿处,琉璃桌前坐着奇怪的三人,沐卿雪在最中间,左侧是上官睿,右面自然是那傻呵呵的大公子。
沐卿雪深深地望着缄默不语从容泰然的女帝,耳边响起了上官睿的话语声,略带嘲弄暗嗤:“这女帝可真是个白痴,天机楼主什么人,九界莫叔的亲外甥,她兄长九辞都是由莫叔一手提拔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她却敢不顾天机楼主的颜面。
此女,空有几分天赋,可惜是个急功近利头脑发热的人,难成大器。”
沐卿雪抿唇不言,穿得衣裳严严实实,裹得密不透风,还披着厚重的斗篷。
按照原来的时间,祭天仪式结束后她就应该跟着上官睿父子去降龙领域了。
上官睿害怕回到降龙上官府日子不如现在潇洒,还要去见那半老徐娘,便借着传缘大会的理由留在了诸神天域。
“听说那两个在天机楼受伤的天机师来自四星,来到天机楼充其量也是两个内门弟子而已,女帝座下那么多的人,就为了这两个人,大闹天机楼,得罪楼主和温敏,鲁莽又冲动。
降龙领域上的修炼者们早就听闻女帝之名,以为女帝智勇无双,谋略过人,怎知就是一个蠢货。”
上官睿的声音很小,只有沐卿雪能听得见。
不可否认的是,周围一双双看向轻歌的眼睛,都和上官睿一样,充斥着疑惑,不解,还有几分讥诮。
沐卿雪没有回答上官睿的话,凝望着乾坤宫那一头的夜轻歌,风声好似静止,画面已经凝固,天机楼主还朝着轻歌弯腰。
没有人打破这份沉默。
女帝仿佛不关心方外之事,一心只有手中把玩着的茶杯,几缕桃花异香散在指尖。
沐卿雪的呼吸骤然急促,咬紧了牙关。
她一寸寸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灵虚匠师和沐如歌身上。
一个是她敬重的师父,一个是喜爱的小师妹,这俩人,从来没有问过她,在这深渊是否安好……反观女帝的行为,像是猛然的撞击,震颤沐卿雪的灵魂,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一根弦。
莫说云月霞、释音是两个实实在在的人,就算是东洲的两条狗,女帝也不会由旁人欺了去。
沐卿雪的眼里,写满了羡慕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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