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辞重回到高墙,躺在上面仰头望着东方的朝阳,吹着清晨的阵阵寒风。
随着一道冷风的到来,一道身影落在旁侧。
“还没睡吗?”
九辞看都没看过去,双眼凝望着一片天空。
天光已亮,彻底的驱散了所有的黑暗,星和月都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却是怅然若失,不知是何滋味。
轻歌手里提着两个酒杯,浅笑一声后,斟满了心爱的断肠酒。
“喝一杯吗?”
轻歌将斟满酒水的白玉杯递给九辞,九辞闻到酒香,这才扭头看过来,目光自杯上一扫,随即接过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轻歌指腹摩挲着杯面的纹路,若有所思地望着阿九姑娘的房间,轻笑一声,说:“阿九是个好姑娘。”
“不好,蠢死了。”
九辞反驳道。
轻歌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失笑:“奴七是我师父的大弟子,也算是阿九的师兄,听说俩人在很早以前便相识。
上回师父还与我商量,奴七和阿九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俩人又知根知底,宗主和师父都很满意,想选个良辰吉日把婚事订下来。”
九辞紧皱着眉,满脸的凶气:“同门师兄妹,怎可有这种感情的存在,岂非亵渎了师门?
私下亲密之事,就该定罪。
否则的话,人人效仿,还有何人专心修习之事,一个个都想着男欢女爱,久而久之,这种作风蔓延至整个东洲,乃至于整个诸神天域,此是衰败的征兆!”
“有……这么夸张吗?”
轻歌眨了眨眼,好笑地说道:“哪是私下亲密之事,俩人也算门当户对,我瞧着可行呢。”
“不行,这样下去,天域迟早要完。
我身为东洲‘国舅’,就应该尽心职守,不放过任何要毁灭东洲的人。”
九辞义正言辞,慷慨淋漓地道。
轻歌歪着头睁大美眸望向九辞,扎巴扎巴地眨了几下眼睛,一愣过后,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
“哥哥倒是夸大其词,不过一桩婚事而已,怎的会毁灭东洲?”
轻歌深感无奈。
“推翻一个国度,一个时代的,永远是这种容易被忽视的事。”
九辞道。
轻歌挑眉,耸了耸肩,转过了话茬:“我那小嫂子,何时带来见见?”
“她害羞。”
九辞把见底的空酒杯递在轻歌面前,轻歌则倒满了酒水,好笑地问:“再害羞,也总是要见一面的。”
“等哪日回到九界,我去与她说说。”
九辞喝着小酒,面颊微红,眸底倒映绚丽炙热的朝阳光:“你的小嫂子,孤傲,冷漠,高高在上,哪像那什么阿九姑娘,完全是云泥之别。”
轻歌起身:“该忙了。”
九辞才打开话匣,尚未说个尽兴轻歌就已消失不见,九辞郁闷地望着轻歌离去的方向。
轻歌出现在长廊上,微顿,摇摇头后才往前走。
感情之事外人不好插手,不过,她只能帮到这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古龙前辈道。
轻歌站在长廊栏杆前,闻着院内花香,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红裙微摆。
将双手垂放下后,轻歌呼出一口气,才说:“世上最真挚的感情,便是你我为了彼此,离开自己的世界,在新的世界搭建桥梁,毫无保留,义无反顾地走向彼此。
的确,阿九天真单纯,心无城府,实力远不如兄长,那又怎么样呢,感情之事,讲究的从来不是配不配,而是爱与不爱。”
古龙前辈渐渐沉默,再无声音。
轻歌回到房中,躺在床榻休憩。
九辞却在屋顶院墙,一坐便是一整日。
那日,他去往青月学院时,看见三道兵器刺向阿九,不可否认,那一刻,心是窒息的,情绪是震额。
九辞身旁有个聪明绝顶的妹妹,实在无法想象,世上还会有阿九这样愚蠢的女子。
九辞甩了甩头,欲将脑子里胡乱的想法全都给晃走。
……数日后,轻歌亲自监斩沐卿雪等五人。
张羽定的是谋害罪,至于沐卿雪、许师兄四人,则是刺杀东帝的大罪。
五人俱是灵虚匠师门下徒弟,又因灵虚匠师在钟林山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导致这一次的问斩,吸引了来自天域各地的人。
轻歌坐在高高的监斩台上,身穿华贵正服,头戴鎏金冠冕,冷漠地望着被推出来的五名犯人。
沐卿雪身穿囚服,没了数日前的高傲,如落魄的公主般,眼神依旧是冷傲漠然的。
沐卿雪站在被罪人鲜血染红的断头台上,即便身体被绑,始终笔直如青松般站着。
“吾乃沐卿雪,家在钟林山雪鸣之地,师从灵虚匠师,路过东洲,拜访东帝,何至于落得杀头的下场?
东帝滥杀无辜,实在是荒谬。”
沐卿雪一字一字道。
兄妹五人,唯独沐卿雪最为冷静,哪怕身穿囚服,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骄傲,此乃出身天潢贵胄之家,与生俱来的底气和优越。
“东帝暴君,滥杀钟林人,此等罪,谁又能治?”
许师兄刻意注入灵力,高声喊道。
“救命……救命啊……”张羽慌慌张张地喊。
无数双眼睛全都望向了监斩台上身穿华服的女帝,女帝坐在宝座上,好似没有听见沐卿雪等人的质问,气定神闲,淡然若初,携着一抹慵懒。
雪女站在轻歌身旁,轻声问:“当真要斩?”
轻歌挑眸:“既然来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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