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内的东洲战士们看着尤儿,眼眶发红,热血沸腾,全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国仇家恨,永无休止。
战士们纷纷离去,下达尤儿的命令。老
少妇孺们却是不肯走。
是的,奇迹一般的事情,三十万人,没有一个想当逃兵。尤
儿坐在桌案上,握着微湿的素帕,将掌中银枪擦得锃亮无比,折射出道道凛冽寒光。尤
儿独自一人,杏花般的眸儿,看向石屋敞开的窗。“
美人师父,尤儿长大了哦。”眼
尾落下一滴泪,字字凄声。
即便她的精神曾被恶人操控主宰,天地院的弟子们,却都是葬身于她的手中。
她将奉献出一生,保护好那些良善的人,只为赎罪。
一柄长枪落在地面,尤儿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纷乱的人,低声喃喃自语:“如若尤儿死在北山,美人师父一定要想尤儿哦……”不
多时,东洲战士前来石屋。
“尤姑娘,他们都不肯离去,说什么人多力量大,便是拿着菜刀都要上阵,还有那些老人,说自己手里的拐杖要敲打敌军的头颅。”
随后,又一人走来。
“尤姑娘,不好了,北山南岭撤退的后路被西北二军给堵截了。”“
……”“
尤姑娘,怎么办?”
几个主要战士站在尤儿面前,慌乱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尤
儿微抿着殷红的唇,许久默不作声。
“尤姑娘?”
“既然如此,那便……决一死战吧。”尤儿黯然神伤:“美人师父,尤儿没有保护好你的子民。”她
到底是年纪小了,亦不精通战事,故而被人堵了撤退的路。“
尤姑娘,西北大军,已至北门口!”再一战士来报。“
好!既来了,那便战个彻底!”尤儿提着长枪走出去:“通知下去,加强大无畏阵!老人、小孩都躲在西岭的裂缝里,有勇气战斗的,都随我来。”“
尤姑娘,我们能活下来吗?”有人问。
尤儿脚步顿住,背对着他们,沉吟良久,尤儿笑了:“战死沙场,是一件荣耀的事。便是去了地府,见了那阎王老子,我能理直气壮说,我是为国而死,为民而死!”
说罢,尤儿朝前走去。
她不懂行军作战,她只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敌人拦截在外。东
洲战事已一个多月了,东帝迟迟不肯出现,然而,东洲的子民,没有怨言。
他们坚信着,东帝会出现的,会为他们沉冤昭雪,让他们扬眉吐气!北
门口,山岭下,西北大军乌泱泱,犹如山海而至,天地震颤,气势之万钧,之凶猛,叫人胆寒。顾
熔柞、林鹤山等人站在山岭处,仰头望着北门口。北
门口有两座雕塑,俱为夜轻歌之雕像。左
侧雕像,手举明王刀,面露严肃威武之气。右侧的雕塑握着长弓,箭矢指月,浩然如虹。那
两座雕塑,像是北风山岭的守门神,一动不动,眉目里俱露出威仪姿态,乃帝王之气。
顾熔柞看见雕塑,目光发红,怒从中来:“一群该死的人,竟为那个小丫头打造雕塑。”他
为八君之首时,特地去请了东洲隐世的几个老人,希望德高望重的几个老者,愿为他打造雕塑,然而,却被那几个老人回绝了。
老人们在东洲有着很高的威望,当时的顾熔柞道貌岸然,即便心中有气,亦不敢杀之而后快,怕天下人诟病。顾熔柞本欲暗中杀死老人,以泄心头之恨,奈何那时重心在霸王宴,又出了一个夜轻歌,倒把此事落下了。
东洲之战开启后,俱听令夜神宫,八君疆土的战士,都以夜神宫为主。夜
神宫里的人,发觉北风山岭易守难攻,又结出强大的大无畏阵。那
些该死的老人和妇孺,全在此处。
半个月的时间里,那些老人竟打造了十几个东帝雕塑,都是不一样的风采。这
些雕塑,有着统一的名字:信仰。年
轻的姑娘为东洲帝王,直视太阳与黑暗,守护子民,寻找尊严。她
肩负重任,左刀右弓,乃乱世中唯一的和平信仰。
“你若喜欢这些雕塑,把那些老人抓起来,关进狗笼里,再找到他们的儿子孙子,他们若不打造雕塑,就把他们的孩子一个个全杀了。”林鹤山不以为然。“
不必了。”顾熔柞道。
既然夜轻歌已有雕塑,他再进行,不过是照瓢画葫,东施效颦,滑天下之大稽。
“顾君想怎么做?”林鹤山笑问。
“杀了那群不听话的老畜生!”顾熔柞咬了咬牙,面露凶光。诚
如林鹤山所说,这个时代,没有尊严可讲,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弱肉强食的时代,唯有高高在上的王,才有杀人的权力。他
恨东洲的每一个人,转眼就倒戈夜轻歌。
他要把这些恶心的叛徒,全部送往地狱。将
那些愚昧之人的脑袋,挂在沙漠的城墙上。林
鹤山感受到了顾熔柞的杀气,只淡淡的笑了笑。
“想要攻下北风山岭,唯有破了大无畏阵。”林鹤山蹙眉:“大无畏阵,颇为麻烦,是幻月神殿的阵法。只怕是琴宗赐予夜倾城的,好在幻月神殿对东洲之战毫无想法,否则此战我等必是寸步难行。若神王与寻阁下在此倒是好办,偏生神王不来北风山岭,寻阁下又是九界的人,亲自屠戮无辜生命,传去九界,可是要被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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