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老吹胡子瞪眼看了羽生一会,却也无可奈何。羽生那小子是不能进来,可他也不能出去。
回头看了看乖乖待在他身老也觉得麻烦。竹寮规矩,凡入者皆可在此休息一天,守卫者供与食物药物等,期间不许有争斗,有则击杀。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所有人第二天必须离开。
羽生是犯了事被罚十年内不许进竹寮,所以他只能在外面等,可只要张三花明天一出竹寮地界,必定会被羽生抓住。
倒不是看张三花多投缘想保住她,毕竟才第一次见面,张三花还是那么个狼狈的形象,只是客老和羽生有些过节,就想和他对着干。
“你还是算了,先跟我进来休整一下吧。”客老叹了口气,招呼张三花进屋。张三花沉默了一会,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客老把张三花领进一间屋子,屋子里陈设很简洁,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柜子里有替换的衣物,后院有一个小池子你可以去洗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谢谢。”张三花抿了抿嘴,诚心道谢,不管原因是什么,客老确实对她予以了援手,虽然听他们之前谈话的意思只能在这里待一天,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柜子里的衣服出乎张三花意料的素净,就是一袭长袍,不像她认识的南越百族任何一族的衣物,反而有些像东华的衣服。样式什么的倒不打紧,问题是,这衣服对她来说太长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委屈,张三花长长叹了口气,把心底的情绪压了下去,重新翻了翻柜子,可也没找到合适的衣服。最后,只得无奈的抱着明显比自己长很多的袍子去找客老所说的池子。
那池子就在竹楼后不远处,周围种了一片竹子,位子很巧妙不从入口处进来根本看不到里面。池子用石头围住,边上放了两个横剖的竹筒,竹筒里是皂角和澡豆,倒是很有些野趣。
褪去衣物,张三花把自己浸入池水中。池水微凉,刚好镇住了脚底水泡的痛,也让张三花从头到脚清醒起来。
她不知追着她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她,只凭圭玉的警告和他那身夷草族的衣着她就不能让自己落在他手里。至于当初为什么会相信圭玉大概是因为直觉?
张三花笑了笑自己,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只是之前和阿娘她们在一起为了不让她们担心不得不表现的正常一些。所以,在遇见了同样脑子有些毛病的夷草族人她才会觉得特别亲切?
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脑子坏掉了,她看那羽生可没有觉得亲切。
把身子洗干净了,换洗的衣袍实在太长,张三花干脆把下摆折了折,两层叠在一起用腰带系上。这样虽然露了一截小腿出来,可好歹不拖地了。
从小池子里出来,张三花久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肚子不禁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来,丫头快来。”客老像张三花招了招手,“饿坏了吧,来,随便吃,管饱。”
看着桌子上的几样小菜,张三花咽了咽口水,再次出声确认:“真管饱?”
看张三花小心翼翼的样子客老乐了,心想你一个小丫头又能吃多少,我这里可是有三个人一个月的口粮。
“真的,随便你吃。”笑了两声客老又开始发愁,面前这小姑娘瘦瘦小小的怎么就得罪羽生了呢,“丫头,我问你啊,外面那人为什么要追你啊。”
张三花听了问话,把嘴里的东西嚼完了咽下去才开口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说,他是我朋友的哥哥。”
“你是说圭玉?”客老的脸色诡异起来。
“嗯。”
“难怪不得。”
说起来,客老和羽生的矛盾还和圭玉有关。客老族里的小辈戏弄了圭玉,被羽生知道了,直接跑到人家族里给人家下了药。也不是多致命的药,就是痒,痒到人的骨子里,让人恨不得把皮肤扒开伸进去挠。
族里的人拿羽生没办法,就求到了客老这里。客老想着不过是小辈的矛盾,就去凉山找羽生他爹说了几句。谁知羽生当着他爹的面说的好好的,回头就把那人给毒死了。
直到现在,客老还记得羽生被捉来问罪时脸上的笑。
他说:“我答应解了他身上的痒,我也确实照做了。您看,他现在不是不会痒了么。”
回过神来,客老发现,张三花面前的盘子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了。
真是可怜,一定是被饿坏了。
怀着一种悲悯的心情,客老又去给张三花准备了一份吃的。然后张三花在他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吃完了。然后客老又给她上了一份。
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客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丫头,你还没饱?”
张三花沉默了一会,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之前没什么吃的时候不觉得饿,现在有吃的了却不觉得饱。
她是觉得自己至少同样的饭菜还能吃个三份,可是看客老的脸色,张三花又不敢再要一份。要是惹怒了客老他把她从竹楼里扔出去了怎么办?
老以为是小姑娘吃饱了但是害羞不敢说话,脸色好了些。
“吃饱了早些休息。你在这放心睡,他不敢进来。”
张三花乖顺的应了一声,识趣的没提只能在这里待一天的事情。
这一觉,张三花睡的极好,睁开眼时,天光早已大亮。
走出房门,客老已经备好了饭食。两人安静的吃完早饭,张三花走到门廊上,看羽生仍然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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