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身份虽发生大转变,但邵箐待寇家人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王弥心中感激,话到最后,感叹之余又多嘴劝了一句。
“良人难觅么?”
在这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年月,如魏景这般珍重妻子确实恐再难寻觅了,王弥劝珍重才是正常的。
“嗯,我晓得的。”
邵箐笑笑,喝了甜汤,送走王弥,她也无心看账,趴在书案上,随手捻起墨锭,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
唉,如意料中一样,就算立了女户,没有靠山这独身女子也很难生存啊。
或许在王弥知晓之外,偶尔也会有个幸运的吧?但邵箐想想自己自来此间的遭遇,简直倒霉透顶,赌运气啥的还是洗洗睡吧。
实情也了解过了,最终结论出来,确实如她所想,独立生活不现实。
她无亲无眷,不独立只能选个人嫁了。
既然如此,不用犹豫这人肯定是魏景。两人有过命情谊,她只信任他,他亦然,对自己也极好,且大概率会持续一辈子。
两人如今相处得就很不错,继续搭伙过日子肯定没问题,如果连他都不行,那大约没人能行了。
邵箐仔仔细细分析一番,得出结论和魏景当真夫妻是她唯一的最好选择。
她扔下墨锭,好了,不用烦了,就这样吧。
唉。
……
“阿箐?”
是魏景的声音。
邵箐得出结论后,反倒能看得进账册,她一口气将手上一大本整理妥当,刚伸了伸懒腰,就听见魏景唤自己。
她回头一看,他已举步进门。
“今儿怎地这般早?”现在才半下午。
“诸事已理出头绪,不急。”
魏景撩袍在邵箐身边坐下:“新书案打好了,我让放在前头。”
西厢这张书案邵箐用着有些高了,时间一场很容易腰酸颈疼,他早早就吩咐下去打新书案。这后院明天就有匠人来修整屋舍,二人搬到前头暂住,新书案打出来了,他直接让搁前面去。
魏景说话间,直接伸手去揉按邵箐的腰部。
他这几日,很坚持这些,仿佛这样,能进一步肯定二人的夫妻关系。
邵箐僵了僵,须臾她无声吁了口气,控制着自己放松下来。
自前几日的争执后,魏景决意和自己当真夫妻,避无可避真切意识到这一点后,邵箐对他的碰触难免多了别扭,不再如往日坦然。
况且诸如看肩膀淤伤、揉腰这些动作,他以前是没有的,一时她极不适应,总是极力推搪而躲避。
好吧,不要避了,结论不是出来了吗?
既然下了决定,邵箐尝试积极调整心态,她放缓呼吸,努力放松。
这一双大掌其实搂抱过她很多遍,但角色调整后,又觉得多了很多不同,骨节分明的大掌有节奏地揉按着,他力道适中,温度透过薄薄的夏衣,渗透到肌肤里。
邵箐眼观鼻鼻观心,正努力忽略这种异样感觉,控制着自己不动,却听魏景问:“阿箐,六月廿九和八月初一,你觉得哪个吉日好些?”
魏景先前发话,越快越好,其实他心里也更偏向六月的。但怎么说呢,现在都六月中旬了,还有十来天实在紧了些。
他恐有所纰漏。
这他就不得劲了,在这个边陲小县补拜天地之礼,本就极委屈邵箐,他再不愿意更将就一些。
可是七月并不适合办事,一延后的话,只能八月。
八月又太久了。
虽邵箐道明原委,二人也正准备补礼,但魏景心中始终仍有不踏实,这拜天地某种程度上就像一道保险,只有加了上之后,他心中那些不安之感才能消褪。
他希望尽快将邵箐变成他真正的妻子。
“吉日?”邵箐回头。
他人高,坐着也高她一截,入目先是干干净净的下颌,甚是清爽,剑眉星目,容貌极俊美,常年的军旅生涯,不但让他皮肤泛小麦色,更添了挥之不去的摄人威势。
非常优秀的一个年轻男子,当夫妻搭伙着过日子,自己可不算吃亏,这般想罢,她一笑:“你做主就是。”
想开了,接受这个设定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难,她干脆利落回答了他。
魏景一怔。
她的态度大方多了,这几日隐觉的那种逃避悄然褪去。他其实是个观感极其敏锐的人,就是邵箐这种够不上积极的态度,才让他心中紧迫感更甚。
他一怔过后,就是高兴,握住她搁在书案上的手,“那八月初一可好?”
“时间充裕,准备更周全些。”心下稍松,这个决定很自然就下了。
魏景自幼习武,常年拿兵刃,虽皇子之尊但掌心一点不细腻,反倒很有些粗糙,宽大干燥的掌心完全覆住她的手,带来一丝奇异的触觉。
掌心纹路摩挲感强烈,温热无处不在,透过薄薄的皮肤,仿佛能渗到骨肉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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