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因是大婚前一个月北境生变,对鞑靼的最凶猛一战打响,魏景毫不犹豫奔赴北疆。
新郎官缺席,但大婚却并未延期,全因他幼时得高士批过命,二十及冠前,必得成婚,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皇家的娶媳,拜堂这些反倒不是最重要的,迎亲本就不需要皇子亲至,所以,一整套下来,也不影响原身嫁入皇家门。
彼时,傅皇后怕小儿媳心里委屈,再三强调等魏景回来就补上余礼,为此,她还亲笔写了书信,命人送往北境,叮嘱了此事。
因此,魏景也是很清楚来龙去脉的,他闻言一呆,随即急道:“阿箐,委屈你了!”
他竟是忘了此事!
一时乌云散尽见月明,他所有狂乱阴鸷如潮水般系数褪尽,一脸的欣喜歉疚,见邵箐面露痛楚之色,方醒悟自己方才失控所为,像烫着一般猛松开手。
“阿箐很疼吗?”
原来他的伴侣并未想遗弃他,反倒自己是一再委屈她,魏景又急又愧,紧紧搂抱着她,又替她揉按双肩:“是我不好,我竟捏疼了你!”
“你生气打我就是!我以后再不会,你相信我!”
他急急地道歉,邵箐却很一言难尽,扯扯嘴角笑不出来,肩膀揉着痛感更明显,她往后缩了缩避开他的手。
“我看看。”
魏景情急之下,直接一把就扯开她的衣领,邵箐根本阻止不及。
两肩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不冷,但凉凉的,下意识要拉回来手又被他勒住,他已蹙眉在看。
邵箐身心疲惫,自暴自弃地闭眼,看就看吧。
白皙晶莹的细腻肌肤,两边肩膀各见几个隐隐的指印,淤青了。魏景情绪失控下的力道,哪怕一瞬,哪怕已极力克制,也不是邵箐一身细皮嫩肉可以承受的。
刚捏出来的淤青还不显眼,皮肤下泛起几小团青黑色,却很暗沉,淤得不轻。
魏景自责内疚,急急搂邵箐至床沿坐下,他翻了木屉把药酒拿出来。
这一小瓷瓶的药酒,是以前邵箐揉额头淤青的用的,还剩半瓶,因尝过缺少药物的大亏,她十分仔细收好一路带着,好吧,现在又重新给用上了。
冰凉的药酒印在肌肤上,大掌力道均匀地推开,她“嘶”了一声。
“很疼吗?”魏景忙又放缓些力道。
邵箐摇了摇头,实际相对而言,肩膀并不怎么地疼,反倒是脑筋一跳一跳地抽痛着。
这是跳江磕伤的后遗症,颜明曾说过,表症虽去,但还得慢慢恢复,无大碍不需服药,但前提是她的头部切切不可再度受到撞击。
邵箐情绪一旦剧烈起伏,就会有这个症状,但她心态良好基本不会大悲大怒,要不是今天,她差点给忘了。
她筋疲力尽,阖目静待这阵抽痛缓过去。
直至现在,邵箐方有一种高空重新落到地面的感觉。
魏景低低和她说着话,愧疚,道歉。说实话邵箐忆起方才仍心有余悸,但说怪他吧,还真没有。
她是知道他的,身心遭遇重创,人变得偏执敏感,极易受伤害,所以才一直没有将这问题挑明来说。
他这反应,她其实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没想他的反应比自己估计的还要激烈太多。
唉,接下来也不知该怎么办?
邵箐正这么想着,却听魏景说:“阿箐,我明日就吩咐下去,尽快布置妥当,把拜天地给补办回来。”
她猛地睁开眼,见魏景微微蹙眉,低低道:“只是要委屈了你了,阿箐。”
他极歉疚,边陲县城,条件有限,哪怕尽力操办,恐也不能合心意。
邵箐怔了怔,忙道:“如今还在孝期,只怕不好办吧。”
傅皇后薨逝至今未满半年,操办喜事不妥当吧。她千头万绪尚还未理清,偏偏魏景还在这当口提此事。
“无妨的,我们早已是夫妻,如今不过补上一礼罢了。此事母后特地写信嘱咐过我,她在天之灵想必也很乐意看见。”
逝者已不可追,然眼前人却是他仅有能抓住的唯一,魏景很坚持,无任何商量余地。
邵箐心乱如麻,头大如斗,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刚平缓些的头疼又一抽一抽的,她有气无力哼哼两声,就当回应了。
“头又疼了?”
一双骨节分明大手按在她头两侧的穴道上,力道均匀地揉按着,暖热温度随着有节奏揉按缓缓渗透。
“睡会吧。”
……
邵箐身心疲惫,阖目躺着,迷迷糊糊地就真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她不知道魏景就在床沿坐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他就令庄延和寇玄开始筹办拜堂之事,并道,日子越近越好。
隐隐透露出一种急切,或者尚带一丝不安,他急欲通过这种方式确认邵箐所言非虚。
卜算吉日,修缮小花园,粉刷墙壁,裁新衣打首饰,魏景事无巨细亲自过问。他十分用心,尽最大努力不委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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