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大夫不中用,当即叫了太医过来。太医一探脉,只道是身子疲乏,不打紧。
可瞧着皇帝担忧的模样,加之兰王病魔缠身多年,又不敢说得太过轻易,左右开了些药,仔细叮嘱了一番,要兰王好好休息,切忌劳累心神。
皇帝心中腾升出一股无力来,他最近正好分了些小事给兰王做,不成想这般兰王便受不住了。那他这大好河山,难不成真要留给那个处处对着他干,便是名声都比他好的轩王?
“可是近日累着了?”皇帝闷声问道。
兰王心思一动,头虽是轻摇,却是一脸另有隐情的模样。
皇帝何等精明?当即将那太医赶了出去,规避了外人,方才像个寻常父亲一般询问自家儿子身体状态。
兰王有一丝丝的受宠若惊,可这点凉薄的父子情分如何敌得过与轩王多年的相互扶持?血腥里走出来的感情如何会被这一丝掺杂了诸多杂质的因素撼动。
“回父皇,儿臣身子不适,不能为父皇分忧,儿臣……儿臣惭愧。”
皇帝仿佛又老去了两岁,只叹命运不公。
哪知殿外便响起身边公公的通报声,说是沈将军有要事通报。
沈归义近日身上只负责了一件事,那边是调查凌慕辰。前头他刚有了要放凌慕辰一命的想法,这人便找过来了,皇帝也不傻。
只不等他拒绝,沈归义竟然胆大包天已经在外面闹出上了天。
“何事宣扬!”皇帝黑着脸出去,只见殿外公公侍从倒了一地,沈归义一身官府穿得东倒西歪,简直气煞人也。
“沈将军莫要恃宠而骄!”皇帝气到口不择言,一句话出来多少让人有些尴尬。
沈归义这回却是直接得很,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昂头脊背挺得笔直:“皇上,臣来可是要救兰王的命!”
皇帝一惊,下意识扭头看向兰王。
兰王适当好处地露出了三分尴尬三分不解。
“沈将军,不知你要救我什么?”兰王轻声问道,那软儒的模样半分让人想不到夺位篡权之上。
皇帝也正是这一点,这么多年来才未曾对这个儿子多加逼迫。
沈归义气冲冲道:“回兰王,今日臣按例去天牢审问靖王,竟看到靖王手撕锦衣,以指为笔,血为墨,在做那龌蹉之事!”
兰王故作不解:“沈将军,你且说明白些。二弟他可是想不开,伤了自己?”
沈归义怒意更甚,冷哼一声道:“靖王哪里是想不开,分明是想得太开了。那锦衣上写的是兰王生辰八字,诅咒恶言!臣不敢诬蔑,故将这物证带了过来!望皇上明察秋毫。”双手高高举起,上面赫然是血书一张。
皇帝不屑沾染,旁边的公公接了过去。
皇帝冷声道:“念。”
那公公瞧了一眼,吓得当时软了双腿,就地跪下去连连却求饶:“皇上饶命,奴才不敢啊。”
皇帝老儿气得怒气冲天,冷哼一声将血书接过一扫,当即便炸开了锅:“竖子!来人,将靖王押上来!”甩手便进了御书房。
兰王弯腰捡起地上的血书,那字迹其实已经看不出是谁的了,只隐约中带了那么一丝靖王的影子。昨日弟弟同他商量的便是此法,以他为诱饵,逼皇帝对凌慕辰动手。他假装被梦靥缠身,将缘由推到靖王的恶意诅咒上。弟弟打包票能成功,却不曾说过用何种办法成功。
他一向相信弟弟,此时却有些心惊,未免觉得此法不够天衣无缝,有些胡闹。父皇若是冷静些,彻查一番,定然能知道其中的猫腻。如今凌慕辰已经深陷天牢,怎的会蠢到继续作死的地步?这血书也不知道是谁写的,露陷了儿可如何得了。
靖王被带上大殿时,皇帝的气还在鼎盛点上。
他在天牢也无人敢对他怎样,故而起色也还好,身上甚至连一方象征性的枷锁都不曾有。皇帝见此,心陡然便生出两份厌恶来。他最是讨厌权势滔天的人,任何帝王都容不得他人比自己权利更大,便是亲生儿子也是如此。
如今的凌慕辰在皇帝眼中看来,便是还有余力同自己抗衡。
“怎的靖王如今连跪都不愿跪朕了!”凌慕辰被带来时有几分欣喜和茫然,礼便忘了尽到,落在皇帝眼里便成了有恃无恐。
凌慕辰一听,哪怕曾经再猖狂,如今也不敢造次,连忙跪了下来。可主动跪和等着人叫着跪,效果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这一跪,惹得皇帝更是厌恶,浑身冷气爆发,唤人将那血书砸过去,就呵斥道:“朕倒是不知道你本事如此大,天牢都囚不住你。”
凌慕辰一脸茫然捡起地上的血书,血书上的内容倒是没有多少大不敬的言辞,却是处处针对兰王的,看着倒是有些弱智。他看了眼不以为然,跪得笔直:“儿臣不知父皇是何意。”
“何意!”皇帝简直气炸了,如此在他面前有恃无恐便是轩王都不敢,他一向喜爱的儿子似乎有些地方他并不了解。“朕问你,这血书可是你写的!”
凌慕辰一身臭脾气,见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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