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在滋滋声中,妈妈说:“我就蒸了个鲫鱼,炒个通菜,你也没提前跟我说,你看这寒碜得!”
“我说了你肯定也不答应。”我撅着嘴说。
“你最擅长就是先斩后奏,看你把自己搞得。”她瞥了我一眼,“我把你生出来是要受这苦的吗?”
“我都受什么苦啦?我好着呢!”我说。
“你一直都是个勤奋用心的孩子,上课做功课从来不要妈妈操心。你也不是虚荣,你就是爱美,小小年纪就知道了打扮自己。妈妈已经够没出息了,都没能力给你买好用好的。现在倒好,又来个恶性循环。你看你这一季,有舍得买一件新衣服吗?”妈妈一边说,差点被油烟呛出了眼泪。我看着她额头那层细密的汗,心里不是滋味。
“哎呀,你咋就断定他穷嘛!”我心虚地说道。
“要是有些条件,你能这样捂着吗?”知女者莫若母也,她白了我一眼。
“不说了,赶紧吃了好滚蛋了。”妈妈不客气地说,把饭菜端上桌。
沙发上的何星楚正不自在地玩着手机,见饭桌这边正在准备了,忙看向我。我只得甜声招呼道:“咱们先吃吧!边吃边聊。”并使劲儿使眼色,让他赶紧上饭桌。平时我和妈妈吃饭是对角坐,今天何星楚则坐在我旁边,模样乖巧,实在没有值得挑刺的地方。
看着桌上的青菜和鲫鱼,实在也称赞不出“色香味俱全”,何星楚如坐针毡地把手搭在桌面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我连忙执起筷子,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腩,说着:“开饭,开饭!”
三个人默默吃起来。
“阿姨这菜炒得,很专业呀,味道真好。”听着何星楚不自然的称赞,我头皮都麻了。
“映映也没提前跟我说,平日我俩就这么吃,女人嘛,都说要保持身材。”可能是青菜白饭的,摆不起谱,妈妈语气也稍微松了下来,“小何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踢他一脚,来之前我吩咐他别说实话,就说在汽车用品公司当销售。交代那时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早就知道他有自己的盘算。这会踢他一踢,是要叫他别轻举妄动了。说他是销售人员,我也没抬高他,这原本就是份不需要学历不需要经验也不需要技术的普通工作。
不料他还是执拗地说了实话:“我在做舞台相关的工作。”
“舞台相关?”这下妈妈就听不懂了。
“嗯,舞台表演一类,也做场地和设备的管理,时而给甲方做做曲子。”他既老实又含糊地说道。
“哦?你还是个作曲家啊?”不料妈妈还来了兴趣。
“就做做什么厂歌啊,校歌啊,电台节目的片头曲和背景音乐啊。”他说得很没自信,都不敢直视我妈。
也就跟打零工没两样嘛。妈妈没再深究,转念问道:“你读什么出来的呢?”
“编剧。”从头到尾都处于劣势的何星楚,每说一句都要出一次大气。
“哦?”妈妈又挑了挑眉,“本科?”
“专科。”回答虽是毫不犹豫,人却又低矮了下去。
专科出来的编剧,听着够诡异的,妈妈扫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卵用没有。”
何星楚默默承受着,甘做砧板上的肉,该宰宰,该割割。他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他希望我家能有大米扛扛,有水龙头修修,或者哪里需要用得上男人的地方,好让他表现些好处出来,虽然他既没有力气,也不会修水龙头。以后他的脸皮还要更厚的,因为他只稀罕这个妇人家的闺女。
饭吃到最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妈却始终垂着眼帘专心吃饭,不再搭理他。他也只好闭着嘴吃完了这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饭。饭后妈妈也不聊天,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
我知道这样下去无法收场,便对妈妈说:“妈,我们出去逛逛。”
妈妈也不管我,只是黑着脸说:“你知道我每天早起的,晚上九点半门禁,不回来我就把门反锁了。”
我看看墙上的钟,这都八点多了。
“好好好。”我应承道,忙把何星楚往门外推。
“阿姨,那我先走了。”一边被我推着,他还不忙礼貌地说,“我下次再来拜访您。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哈,我随传随到的。”
他这么不折不挠地说,妈妈却始终盯着电视机,只留给他像厚墙一般的背影。
关上家门,我如获大赦,挨在墙边喘气。
这顿饭吃下去,还硌胃呢。我摇摇头,对他说:“对不起了,我妈她不是这样的,她对邻居朋友可亲切了,她这样也很辛苦。”
“我知道。”何星楚默默地点着头说。
今天,我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男人的尊严碎了一地。
想起思柔说,听说思柔爸爸全盘否定了小武,小武那自尊心就筑了一道壁垒,连带把她也隔离了出去。我很理解小武的心情,要是我到男友家受到了这般待遇,我也会二话不说滚蛋。
而我今天见到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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