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机修库里还有别的师傅,结果还没出家属院,她就被人团团给围住了。
围她的人都是同她一批下乡知青的家属,大多都是问她,她们下乡那边农村的情况,问她知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的。
可是那些多是林卫红的同学,林爱青根本就认不全人,更不可能知道对方在农村的情况,反正据她所知,跟她分在白滩坪的徐刚和陈爱党,都不是她们厂的职工子弟。
林爱青只能捡着农村的情况说了一下,她们分的地方虽然偏远,但那边是本省产粮主要区域,只要勤劳肯干,饭肯定是够吃的。
听到孩子挨不着饿,家属们放了大半的心,转而又想起别的事来。
“爱青哪,你跟我们圆圆是同学,你看能不能帮姨给圆圆哥哥捎点东西过去呀,东西不多,就一点吃的。”打探完情况后,就有人托林爱青捎东西了。
“是呀,爱青,你看你也顺路,帮我家也捎一份,我明天送过来,刘姨给你买糖吃啊。”
……
去邮局寄东西,邮寄费邮票钱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现在有个现成的劳力,大家伙肯定是想让林爱青帮忙给捎过去了,反正东西带得再多,也不会多管收路费的。
要是给一位知青捎东西还好,但这可不是一个,而是一批。
“捎啥捎,我闺女自己的东西都拿不下呢,自己去邮电局寄去,省了这三毛五角的,等着发财啊!”林母本来心里就不大痛快,一回来就见着林爱青被围成一团。
她还没挤进来呢,就听到一堆抠门妇女七嘴八舌地,让林爱青给自家孩子捎东西。
怕林爱青面皮薄把这事应下了,林母赶紧出声,拉着闺女就回自己家了,也不管那帮子人背后怎么说她。
崭新的铁皮手电筒,还有六节电池,林母细心地用布包好放进林爱青的军绿挎包里,想着在供销社看到了新到的的确良,白底子蓝色小碎花儿,做成衫衣穿肯定好看。
林母又把家攒着准备过年做新衣的布票翻出来,拉着林爱青就去了供销社,硬要扯布给林爱青做新衣裳穿。
林爱青知道林母是想补偿她,她现在就是拒绝,林母也不会同意,只能由着林母来安排。
晚上林父没回来,应该是车子问题多,一时半会修不好,现在还在修。
通宵抢修机器在机修组是常的有事儿,当年赶生产任务的时候,为了保证机器运转,林父带着徒弟直接在车间住了半个多月,有时候车坏在了外头,去外头修个两三天也是常事。
林父不在,林爱青也没回家,回家的第二天晚上,是去林大哥家里睡的,陪着小侄子睡了一晚。
林母也不在家,她下午的时候身体已经没那么不舒服了,军人轻伤不下火线,厂一线职工,不到病得起不来身,也轻易不会请假的,林母直接去轮了个晚班。
林卫红回家的时候还挺忐忑,以为自己要被全家指责,以为所有人又要站到林爱青那边去,结果回家一看,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直到第二天下午,林父才一身油污地回家,他到家的时候,林母也到家还没没久,林卫红照旧去的后勤打杂,林爱青一早就去了机修组那边。
林母想着家里就他们夫妻俩个,正好仔细说说林卫红的事儿,不过怎么着也得等林父洗个澡再说才行,结果林母才刚找来衣服,林父正兑热水呢,厂工会来人了。
工会顾主席,带着手下的干事,还有一堆跟着过来看热闹,轮班下班的工友,敲锣打鼓地给林爱青送先进青年的小红旗过来了。
林母看着热情跟林父握手的顾主席,眼神十分复杂,前天晚上林爱青和林卫红争执时,就提到过顾主席,徐向阳的妈妈,顾美芝。
“林建业同志,张菊香同志,你们生了个好女儿啊,为我们厂所有下乡青年们做了个好榜样!”顾美芝大步走来,热情地跟林父握手。
顾美芝一身利落,嗓门大又清脆,身上穿着四个口袋的干部装,烫卷的头发仔细地盘在了脑后,眉毛修成细细的一条,挑得有些高,板着脸时看上去有些凌厉,笑起来时倒是有几分温和。
见林父和林母有些怔愣,顾美芝笑眯眯地解释她们这一趟的来意。
得知林爱青因为下乡表现出色,被工会树立典型嘉奖,评了先进青年和个人,林父脸上的笑意根本掩不住。
林父他们这一辈了父母很少在外头夸自己的孩子,生怕说一句好话,传来孩子耳朵里,就会让孩子飘了,林父也是这样,但林爱青被工会认同,那就不是他自夸了。
“那都是她应该做的。”虽然脸上满是骄傲的笑意,但谦虚还是要有的。
说完,林父就请顾美芝和同来的工会干事进屋里说话,跟来看热闹的也跟着了进去,林家客厅和门外的走廊都站满了人。
旁边邻居见林家也没个人把正主喊回来,赶紧打发了自家小儿子去喊人,自己进屋帮林母沏茶待客。
这个时候,林卫红还在后勤拖地搞卫生,很快也有同事跑来找她,热情地道,“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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