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就像是王母娘娘的洗脚水,一盆一盆的往下倒,没用一会儿就把我浑身浇了个通透。
我下了车子以后,顺着地上轮胎碾出的痕迹一路跟了过去,终于是在下方的排水渠上,找到了那辆红色的货车。
“怎么样了?”后方人员陆续跟了上来,其中也包括林萱她们,她们的车子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刚才的车祸也一定是看到了的。
“看这样子凶多吉少了!”段二炮咂嘴摇头,红色货车的车头高速撞击向了排水渠的水泥墙壁,整个车头完全扭曲变形,一边儿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车上零件,老远便闻到泄露的柴油味儿。
“先救人吧!”我抬步向着车头走了过去,因为这个斜坡的缘故,行驶在马路上的汽车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形,我们如果不管,那就没人会管了。
走到车头面前,首先便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中年人卡在驾驶座上,一颗脑袋撞到了挡风玻璃,弄得满脸的玻璃碎渣,场景分外的血腥与恐怖。
“还有气儿,应该能救活。”我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司机刚好看到了我,布满鲜血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见状我赶紧回头冲着段二炮大喊。
“救啥救啊,没看到肠子都流出来了。”段二炮斜着眼睛皱眉,我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那货车司机的下半身几乎被变形的铁皮完全腰斩,一大坨花花绿绿的肠子裸露在椅子上面,就像被开了膛的青蛙。
“走吧。”这么重的伤势,别说是我们,就算立马把他送到医院,恐怕也救不活了,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帮他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交警部门,免得他暴尸荒野。
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就在我们即将掉头返回的时候,中年人的求生**明显的变得强烈了起来,嘴巴大张着不知道说个什么,但我却读懂了他的嘴型,他说的是:“救我!”
“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将那张掉落在地板上的身份证捡起,我轻轻的放在了这个叫聂万里的货车司机腿上,你让一个开膛破肚的人摆在我面前,我还能给他塞回去不成。
“赶紧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段二炮在一旁催促,雨下的太大,王老爷子没有下车,林萱也回车打电话报警去了,现场剩下的只有我和段二炮。
“好。”我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叹息跟着段二炮走了回去,临上公路护栏之时,我始终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我,回头一望,只见那货车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驾驶室里爬了出来,整个人趴在泥地上面,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盯着我。
“草!”
“咋了?”我的惊叫把段二炮招了回来,刚想把那诡异的一幕指给他看,却发现那地上的货车司机又没了踪影。
“没事儿,眼睛花了。”我揉了揉眼睛,心想自己肯定是看花眼了,也是,昨晚大醉一宿,今天又起的那么早,精神上出现恍惚倒也正常。
“神神叨叨的。”
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雨水,段二炮发动车子继续前行,见过了那惨烈的一幕过后,段二炮开车也不敢再打瞌睡了,嘴上的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也不叫徐茂才来轮换,大概是对他不放心。
到后面进入四百公里的无人区时,路上的车子也明显的减少起来,偶有看见,也是一些跑长途的大挂,虽然车少,但下雨后的路面异常湿滑,段二炮不敢把车速放的太快,一直以七十左右的速度行驶,这一路的下来,路上又是看见一辆大挂冲出了路面,撞在路旁的大树上,垂头丧气的司机就坐在树底下打电话。
“这无人区就像网上传的那样,果真邪门儿的紧。”徐茂奇坐在后排座椅自言自语,紧皱的眉头表明了其心中的恐惧,原先我以为像他这样戴眼镜的知识分子,一定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到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倒是段二炮这家伙对于这些邪乎的事儿看的很开,把路上的车祸都归咎于为疲劳驾驶。
整个无人区大概为四百公里距离,七个小时之后,筋疲力尽而又饥渴难耐的我们终于是到了有人烟的地方,简单休整,吃了个晚饭,一行人又再度出发,等到达神农架范围之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胖子,今晚不会进山吧?”车子驶到一个叫水瓘县的地方,终于是靠边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是在路上跑了十七八个小时,我那包在鞋子里的脚已是严重肿胀,疼的不可开交。
“上山?天王老子来了炮爷也得先睡觉。”要说我们这一行人当中最累的,那自当以段二炮为首,开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子,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菜,这会儿困得都有点睁不开眼了。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等下接应的人来了之后,大家都去好好休息一下。”经过一天的车程,林萱也是疲乏至极,可是这个时候她还要打起精神来,毕竟咱们连落脚的地方都还没找好。
“这王老爷子,也太不靠谱了,早知道要让炮爷在这里干等,我才不同意带上他呢。”靠在车门边上,段二炮不断的抽烟抵乏,可那嘴里还是不断的打着呵欠。
“什么意思?”我不着痕迹的往段二炮身边凑了一些,轻声问道,其实从刚接触这群人时,我就有一种感觉,似乎段二炮他们这波人就像是东拼西凑硬塞在一起的组合一样,表面上看着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聚在一起,实则貌合神离。
“这个王老爷子…”段二炮的话说到一半,又给咽了回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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