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陵夜还会有这种觉悟?打死她也不相信!
“姑娘,真的是这样。”一个婢女垂首道。
程悠若打量了一下这几个婢女的姿色,都并非俗物,各有风韵。看来下面的人也挺会挑选女子的,只是龙陵夜什么时候改吃素了?
“姑娘,王爷有吩咐……”李嬷嬷见程悠若脸上带着些喜色,便趁机道。
“什么?”
“王爷说,让姑娘用完早膳,便回到青芜院去。”李嬷嬷道。
“不必了”,刚好梳头的婢女梳好了头,程悠若直接起身,道,“现在就去。”
又要将她流放了?笑话,她什么时候又非要赖在他的寝殿中不走了?
回到青芜院,她倒是乐得自由自在!
“姑娘,你总算回来啦……”未进房门,就见黎秀清兴冲冲的从西厢房里迎了出来。
“好好照顾姑娘,可不许有闪失,知道没有?”李嬷嬷嘱咐道。
“知道了嬷嬷!”黎秀清已是乐得合不拢嘴儿。
程悠若见了她,倒还真有一种回家之感。
收拾东西的时候,见到包裹里面绣的那张龙陵夜的绣像,想起今晨李嬷嬷说的话,竟是心内一暖,吩咐道:“秀清,挂起来吧。”
“呀!这是王爷呀……”黎秀清见了这张绣像,不免惊叹道,“这是姑娘绣的吗?真是和王爷一模样呀!只是……王爷的眉眼何曾带过温柔啊……”
程悠若一怔,看了看秀清,又看了看这张画像,的确,在别人的眼中,龙陵夜的眉眼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神色的。
但是,她却是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神色,的确让人沉迷。
“挂起来吧,啰嗦什么。”嘴角也是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笑意。
秀清笑得暧昧,道:“一定只是在姑娘面前才这样的……”
“就你多嘴!”程悠若打了下她的头。
秀清却是郑重道:“这是真的!近来姑娘不在行宫的这段日子,王爷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常常大半夜的来青芜院外面转悠。”
“既是大半夜的,你怎会知道?休要哄我开心。”程悠若忙着帮她挂画像,却也不相信她的话。
“这是真的”,秀清郑重道,“姑娘不在,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院子中,睡不着。但是看王爷来了,我也不敢去拜见他。
程悠若正挂着绣像的手停了停,这不到一日里,从别人口中接连听到的龙陵夜,和她所认为的那个龙陵夜,的确大为不同。不想龙陵夜竟会不再碰别的女人,竟会在她的院外徘徊。
看着这张绣像中的眉眼,程悠若的心也似分成了两半。一半儿在这眼角眉梢的温柔之中沉迷,另一边儿,却是在那冷冽的深湖中警惕不已。
午后静好,程悠若静躺在床上看着龙陵夜的绣像,却见秀清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姑娘姑娘,不好了!”
“什么?”程悠若知道秀清这人平时很机智沉稳,见她这么慌张,也是诧异。
“宫里的内监来从传圣旨了!”秀清道。
“一道圣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公公说,皇上要给咱王爷赐婚呢!”秀清急道。
赐婚?龙非然居然敢给龙陵夜赐婚?他是被什么东西烧坏了脑子了?
龙陵夜怎么可能接受他御赐的婚事,这不是自找大脸呢吗?
平静问道:“王爷呢?”
“嬷嬷说王爷还在午睡,让宫里的公公候着呢。”秀清道。
程悠若一笑,心想这果然是龙陵夜的风格。管他什么圣旨不圣旨的,就是先让他候着,什么事情都得看爷的心情儿!
“走,咱们去看看热闹。”程悠若道,嘴角已是含着笑意。
“姑娘,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秀清跟在程悠若身后,却是担忧不已,道,“皇上也真是的,哪有晚辈给长辈赐婚的道理,纵然他是皇上吧,也不能干涉自己叔父的婚事啊!皇上赐婚,王爷要是不遵,可就是抗旨犯上;王爷要是遵旨,姑娘可怎么办呢……”
程悠若看了秀清一眼,不想秀清慌慌张张的,竟然还能悟出这其中的干系来。不免又对秀清多了几分赞许之意,心想这丫头的确机灵得很。
秀清的担忧的确是真,相比龙非然给龙陵夜赐婚,也就是这个意思。他料定了龙陵夜不会遵旨,所以反而来给龙陵夜赐婚,就是想要给龙陵夜按上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之后在满朝文武面前好一通委屈,说什么好心不被接纳等语。
不过龙陵夜可不是草包,他自然有他应对的办法。西魏那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只要龙陵夜不想做的事情,他总有看似嚣张跋扈,但却是让人抓不到一点儿把柄的方法去化解。
所以她才说,是看好戏去嘛!就是要看看龙陵夜怎么驳龙非然的面子,又让龙非然又气无处撒的!
走在书房外的竹林之中,便见龙陵夜正坐在椅子上面“接旨”。
一看龙陵夜坐在椅子上,就知道这家伙又在耍花招了。哪有接圣旨是坐着的?
“黄公公,本王自陆大人寿宴回府之时,不小心从马车上掉了下来,摔坏了腿。现在只能坐着了,还望黄公公见谅啊!”龙陵夜随意道。
没有龙非然在场给他撑腰,黄忠全这个小太监哪里有胆量和龙陵夜对峙?因而只好满脸堆笑道:“王爷您的身子骨儿要紧,咱们且不说这些。若无他事,奴才这就宣旨了。”
“请吧,公公。”龙陵夜悠然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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