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东风楼。
顾老太疼她归疼她,也没耽误着问孟家要抚养费用,孟家虽不认她,但为了家门脸面还是得给这个钱的。
她不介意他们用金钱将自己倒卖,这至少证明了她身上是有价值的。
她将文件抱在怀里,发自内心地说:“我会好好报答哥哥的。”
以后贺峥就是她的上帝,她的耶和华,她必将全心全意信奉他。
这刻她太过虔诚,并未思及一个接受过淑女教育的女孩是说不出“报答”两个字的。
“只要你平安,一切都好。”
他如圣父庇护信女,顾返心中已经对他感激涕零——最好等到她十八岁,贺峥仍未婚未育,只要他飞来横祸,自己就足够继承他全部身家。
她两条弯眉微微蹙着,学习顾老太卧室里挂着的仕女图,何止两道眉弯,她整个人都如同是从仕女图中走来。
“我虽没有阿爸,阿妈对我又非打即骂,但庆幸有你和因姐。”
非打即骂实则严重了些,只是她要将童年渲染地更凄惨,这样贺峥才不会把跟母亲的恩怨迁怒于她。
她表明立场,不论谁生她养她,她都只认贺峥。
少女真诚的剖白未能打动贺峥,与她话中真假无关,而是从未有人与他张口谈亲情。
不过这一番话,确实能够满足他作为兄长也作为男人的虚荣心。
“下来喝汤。”他轻轻地笑,弯起的眼眸不见多情,也足矣让少女沦陷。
顾返想,他竟然是亲哥哥,如果没有血缘关系,她一定抛弃谢易城转去勾引他。
入夜贺峥在电脑前翻看新闻,一则电话打过来,是谢老板。
谢老板说有东西已发他邮箱。
他打开邮箱,是一长串短信对话备份,内容露骨,淫欲满满。
谢老板说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他嗤笑,这要什么交代?顾返又不是他养大的,她做错做对,都和他无关。
倒是谢老板,谁能想到慈父外表之下,竟会让人入侵儿子手机,监视他一举一动。
谢老板对贺因喜爱,未见得会爱屋及乌,顾返在谢老板心中已经成为一个诈骗的婊子。
人有种种劣性,贺峥见惯,顾返这点小毛病无伤大雅,只要她仍愿在他面前扮乖女仔,他可以不计较。
谢老板那方勃然大怒,他对贺因发火:“下贱就是下贱,就算穿上西装住进豪宅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下贱。”
贺因冲了杯速溶咖啡给谢老板,明知他只喝咖啡机打磨过的。
这杯咖啡就是让他用来泼自己的。
昂贵的白衬衣泼上热咖啡,rǔ_tóu的形状被勾勒出来,她上前那湿漉漉的胸蹭着谢老板的胳膊,“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在西屿,他下贱,我难道不下贱吗?”
如不是她十四岁那一年谢老板将她从西屿的路边捡回,她早就去zuò_jī了,哪还有机会住海景豪宅穿名牌限量?
谢老板把她压在书房的红木桌上狠狠操进去,他虽勤加锻炼,可毕竟已到了要知天命的年纪,对xìng_ài上的事已不热衷。
贺因裸着双腿躺在桌上,她拿起手边的照片,十六岁少女的rǔ_fáng虽不丰腴,但是紧致挺翘,当然右乳上方那颗痣十分容易辨认。
贺因问:“你不喜欢她与阿城来往,要不我将她送你?”
“不必,东风楼女人克夫,澜城大把十六岁女孩,不必非挑东风楼出来的。”
他故意说这样的话,贺因双腿缠上他的腰:“我不介意做你儿子后妈,你这样子对我,不怕遭雷劈?”
男人吻她的嘴唇,一贯温柔又体贴。
她双手环他脖子,不禁眼红。她本来是烂如泥土的命,却有幸得谢老板对她这样地好。
在学校中,顾返算彻底与密斯张成为了对立面。
女人她见过许多,尤其东风楼里没人好惹,密斯张在她眼中还是过于天真单纯。
女人恶毒起来,是会恨不得用极端的手段去诋毁伤害另一个女人的,如果她聪明,不该这么明显地不喜欢自己。
密斯张对她差别对待,顾返并不还击,她行事依旧,友善待人,保持着良好但不出挑的成绩,心理素质越来越强硬。
打倒她的是某天孟教授来津塘讲座。
据说她与那个生父一同生活过几年,不过那时她太小,记忆全无。他的出现对自己毫无影响,倒是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激怒她。
她的身世又被人拿出来轮一遍。
仿佛她们不议论,她就不知道自己身世是什么样的。
她未为此心碎,而是接一杯热牛奶直接撞上密斯张。
她被责罚,被叫家长,今天如果是贺因在这事很快会化解,可来的人是贺峥。
贺峥未与密斯张会面,而是直接与副校长交涉,密斯张宣布此事作罢时,顾返反倒开始害怕。
二人坐回车上,司机辛仔先开口:“这事一定是学校搞错,小小姐怎会做出这种事?”
车厢空间不足贺峥两条长腿安置,他翘二郎腿,更显得肩宽腿长。
“是啊,返返不会做出这种事。”
眼看面前有个台阶,顾返却不愿顺势而下。
她只说:“不过淋湿了她的裙子和丝袜,又没有烫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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