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眼睛已经绿了，盯着洒在桌子上白晃晃的银子，眼珠子都不带转的，随后拿着手里相形见绌的那一百两纹银，不好意思的笑向秃头商人：“你看……这……”
商人一脸的窘迫难堪，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又看了看周围嘲笑的眼神，恨恨的一把抓起银子，“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出门去了。
金赛赛紧锁双眉，神情早不似刚才那般风展云舒的淡定，只感到一股深深的恨意直钻骨髓，让她痛彻心扉。但表面上却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控制不让心底的愤怒流出，嘴角处的肌肉不由抽搐了两下。
“赛赛突感身体有些不适，今夜恕不能再待客了，还望这位公子见谅。”说完福了一礼，转身欲回。
身边老鸨深感诧异，捧着二百五十两银子恋恋不舍，不停在旁小声劝着金赛赛。
诸位看客也是顿生疑惑，难道是赛赛姑娘瞧不上这个雏儿？
一时人群里议论纷纷，乱乱糟糟的纷繁起来。
金赛赛依旧是冷艳安闲的表情，正欲转身退下，却听身后那个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二百五十两，不是要你陪我过夜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洗去妆容的样子。”
“什么！”
“二百五十两，就只为看看人家洗脸后的妆容？这、这小子是疯了吧！”
人群中再一次鼎沸起来，少年奇异的举动，实在让他们深为不解，心想这样的败家子幸好没有生在自己家里，否则纵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呀！
金赛赛神经一紧，“难道他认出我来了？不、绝无可能！你是金赛赛，你现在就只是金赛赛，别自己先乱了阵脚。稳住，一定要稳住！你画了这样的浓妆，他绝无可能认出你！”
深呼一口气稳住心神，强作镇静道：“这位公子，奴家今日确实身子有恙不便接客，万望恕罪。等过些日子身体好些了，定然亲自服侍您。到时您想看哪里……不都可以看。”
最后这句话说的语音很低，但恰又可被大家都听见。这种含羞的放浪，足以搔的天下所有男人都为之心痒难耐。
姚远眯着眼，细细思考着她的话语，越发觉得这个金赛赛不一般。正要再发话问她时，楼上的雅阁里传出一声洪钟般的嗓音。
“既然赛赛姑娘说他身体不适，我看今日就到这吧。各位来玩的爷们，要是您有了中意的姑娘，那就继续玩你们的。要是心思还在赛赛姑娘身上的，那就先请会吧。等她身子骨好些了，我定让她给大家赔不是。如何？”
说好的正是之前与董庭松坐在一起的铁面男子，这会他正抱着手，向楼上楼下的嫖客们拱手致歉。
有人喊道：“既然艾公子都发话了，我看大家想玩的就还留下，其余的就都散了吧，啊！”
姚远看着迅疾远去的金赛赛，闭目沉思片刻，回转身望着楼上的那人，见他也正冷面望着自己，彼此对视了一会儿，那人转身先离去了。
姚远摇了摇头，重新收好银子，跨步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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