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围观的老把头看到愤怒至极的秦浩,失望地摇了摇头:“如此气躁,还比什么?”说着率先离开了比射场,往那边的木亭里喝茶去了。
正在木亭里故作端坐的秦五哥,看见老把头李恒走了上来,一手端着茶,好似无心的随口问道:“怎么,老李头,不看啦?”
“胜负已分,还看什么?”李恒摇着头笑了笑。
秦五哥听了,笑而不语。闭了眼睛靠在椅背上,翘着的二郎腿一掂一掂,很有节奏。
李恒笑着摇了摇头,找把椅子坐了,注视着下面比射场里的举动。
“不是不比,只是我这方法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接受,怕你不敢比。”姚远还是煽风点火的语气,继续撩拨着秦浩的火气。
哼!
秦浩本就在恼他的爱搭不理,此刻见他终于接了茬,心中早有几分窃喜,只等着立马要给他好看,让他在大伙面前难堪。
因此也不作考虑,便爽朗一声答应道:“有何不敢!你快说,怎么个比法?今日我要不让你输的满地找牙,我就退出这斗猎大赛!”
见鱼已上钩,姚远使劲憋着心中的得意,假意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恭维他道:“英雄就是英雄,光这气度,就让我们凡人望尘莫及。”
秦浩听了有几分得意,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少废话,到底怎么个比法,快快说来。”
“其实也简单,你我各自从人群里挑选一位少年代为比试。我们只从旁指导,最后看谁的人射得好,那便是算谁赢了。不知你敢不敢比?”
秦浩略做沉思,心想姚远自己都不会射箭,更哪里谈得上指导别人?无非是想挑个箭艺高超的做挡箭牌,他好瞒天过海、蒙混过关。可放眼这向阳庄里,自己排第一的话,也就只有张光北可以勉强算作第二了。
张光北是自己的铁杆好友,如今再加上自己从旁指导,获胜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妨就先答应了他,看他到时还有什么话说,于是爽快应道:“好,就这样比!”
而使出这样的一招,姚远实际上也并无必胜的把握,只是这已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胜算最大的办法了。
之前为了陪几个游客进山射猎,自己曾经下功夫研究过几篇与射艺相关的理论书籍。知道在一定射程内,射箭是可以不考虑箭的重力与风等外界因素的。可一旦超出这个射程,那就要充分考虑这些因素了。
之前已经埋下了延长射程的伏笔,今天又是大雪天气,这风也绝不只是微风的程度。
秦浩还只是个孩子,即便箭艺好些,那也只是天赋不错,再加上名师指点、勤学苦练罢了,绝不可能完全领会到这些深奥的知识。
况且退一步讲,即便古人已经意识到这些因素的存在,也绝没有如后人一般,能研究出精确计算公式的能力。
想到这些,姚远觉得自己的胜算便又多了几分,而对方的胜算也便相应少了几分。
现在的关键是选人了,秦浩那边自然会选一个箭艺高超的。自己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不会真按照自己说的那样,随便挑一个上来送死。必也得挑一个箭艺不错的,再辅之以自己记忆中的外力因素计算公式,这样才有望险中求胜。
可该选谁呢?
自己昨日才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实在有限,也就是今日在老王叔比射场里见过的那几个。
他向人群里环视了一周,看见米大柱正躲着他的眼神往人群里挤。
此人是他今日见过的射艺最佳的一个,可看他躲躲闪闪的样子,姚远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狭路相逢勇者胜,他连比的勇气都没有,又何来获胜一说?
正在为找不到合适人选而犯愁,人群里忽然站出一个熊腰虎背的少年。但满脸的虬髯,却让他怎么看都与他的年龄不符。
“发育够快的呀!”
姚远心里有些好笑,又看他十分面熟,想起来也是今日见过的一个,却不知叫什么。但看他粗壮的身形,想来膂力应该不错,他的箭艺——有些忘了,但隐约中似乎也是不太强的样子。
“这位兄台,你……”
“你什么你,你真能让我赢吗?”未等姚远说完,这人已先开了口。
姚远耸肩笑笑,冲他点点头:“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你给我个准话。”
“呃,能!”
“好,那我就信你一回,不过说好了,你要是让我赢不了他,那得把你这张弓给我。”
他看着姚远手中的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呵,原来是个趁火打劫的。”姚远苦笑一声。
不过也好,这样的人起码听话,换句话说,这种人也许胜算更大。
“我叫胡铁城!”
姚远正准备问他如何称呼,他倒先自己说了出来,说完伸拳在姚远的肩头击了一上,这本友好的表示,却因他的力太大而差点将姚远砸飞出去。
姚远几步趔趄,向后摔倒在地上,引起了人群里一阵嘲笑。他揉了揉发疼的肩膀,爽朗笑道:“好臂力!”
此刻秦浩也已经将张光北从人群里揪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姚远挑的人是胡铁城时,会心一笑,想着这回姚远真是必输无疑了。
原来这胡铁城是个出了名的蛮憨货,虽说臂力惊人,曾经拉断过几张比射场里的硬弓。但也仅是空有一番蛮力而已,脑子似乎有些不开窍的样子,任凭几个老把头们怎么点拨他,他都跟脑子灌了水似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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