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他混入外峰,暗里保护季无忧,不让那些脑残炮灰有机可乘,把黑化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第二是楚君誉。裴景不知道楚君誉骨子里那种令人胆怯的黑暗从何而来,可那股血煞之气像是扎根在灵魂。放任这样一个人在门派内,他亲自监管,才放心。而且,他对楚君誉有很深的兴趣,这个少年如果能摒弃血液里的杀戮,一定会成为云霄的新一个奇迹。
裴景缩小骨架,变成少年形态,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干净的褐色短衣,黑色鞋子。头发也变短,短到用草打个结,就能捆成一小束。他对着镜子咧嘴一笑,少年眉清目秀,英姿飒爽。
陈虚心不甘情不愿地领他去最外峰,坐在云鹤上,千叮咛万嘱咐:“别乱发脾气,你一剑削平外峰,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倒霉。”
少年裴景晃着脚丫子在空中,自他学会御剑飞行开始,很久没坐云鹤了。手揪着云鹤的毛,柔柔的,还挺舒服。瞬间玩得起兴,揪一根鸟毛:“我又不是那么暴躁的人。”
陈虚信他就有鬼:“别任性,我先谢谢您嘞。”
裴景揪一把鸟毛:“好嘞。”
把他送到最外面的迎晖峰,陈虚孤高临下,说:“外峰比不得经天院,由不得你折腾,记住,不要乱搞事,”陈虚真是无语了:“我现在操心你真是跟操心我儿子没两样。”
“得了吧,你昨天还叫我祖宗呢。”裴景最后揪一撮鸟毛,跳下云鹤,催着他走:“你快回你的问情峰吧,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有后台,我怎么融入其间。”
陈虚:“……”滚啊。他和他脚下的鹤一样,没一个想在这多呆一分钟。
只希望裴景在外峰能入世个百八十年,这辈子别回去祸害他们了。
裴景是第一次来迎晖峰,地很大,树特别多,害得他差点迷路。中途问了一名女修才搞清方向。外峰弟子大多刚刚练气入体,对什么都一知半解。故第一年云霄布置了课程,关于修真体系、丹田识海、阵法丹药等,硬性要求这些弟子准时去听。
新入门弟子在云霄的第一年往往都不怎么自由,戒律森严,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修行都规定的一清二楚。想偷懒也不行。
裴景倒是不在意这些,当初经天院内更变态的要求他都熬过来了。身为云霄首席大弟子,还会怕区区一个外峰的规矩不成。
迎晖峰的主殿。
偌大的房子内,整整齐齐站了两百多人,包括新入门的弟子,管事,还有教习剑法的师傅。
站在正殿中央的是一个黄袍修士,金丹初期修为,高且瘦,中年模样。
正是迎晖峰的峰主——黄符道人。
黄符道人背着手,一脸严肃:“规矩什么的,刚刚你们师兄都念给你们听了。每一字每一条都要用心记牢,切不可犯,明白吗?”
少年们白衣蓝带正衣冠,声若洪钟:“明白!”
黄符道人满意地点头:“好。现在我跟你们交代一下在迎晖峰的一年里,你们需要做的事……”
裴景是后来赶到的,候在殿门口的女修拎着他领子,不让他进。还是他仗着现在这张脸,撒了个轿,卖了个可怜,才溜进来。
他插了个队,问旁边的弟子:“现在讲到哪儿了?”
旁边的弟子小声道:“快到分房间了。”
裴景:“哦。”
迎晖峰的住宿条件参差不齐,笼统来讲,可分为天地玄黄四个阶层,天中天最好,听说是个洞天福地,堪比内峰。而黄中黄最差,是一个类似人类居住的小院子,地方偏远,灵力贫瘠,近乎无。黄符道人把这事隐瞒了,只含糊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抽签来选择住的地方。有的地方灵力差,有的地方灵力好,一切随缘。今天,你们要明白,修真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弟子们齐声:“明白。”
管事拿着一个箱子,走向众人,要他们抓阄时。众人还是有点胆怯了,推推嚷嚷,喊着你先去你先去。毕竟谁都不想自己成为运气最差的那个,首先面子上就过不去。
黄符道人看了,皱眉说道:“在这样你们就直接睡地上吧。”
他话一出,殿里的少年们才悻悻然,往箱子里伸手。他们拿出纸条后,全都悄mī_mī掩着看,就怕别人知晓。
裴景觉得完全没必要,他对自己的运气有迷之自信,抓就是了,再怎么也会是一个天阶的。
拿出一个小纸条,裴景打开,就傻眼了。怎么回事。
上面一个黄字,只是黄字背后,密密麻麻地用褐色小体写着一套云霄入门心法。字歪歪扭扭,跟狗啃过似的,看的裴景头疼。
旁边的修士抓到了个地字好房间,心花怒放,左右问,问到裴景这来:“诶诶诶,你是什么。”
裴景扯了扯嘴角,把手里的纸摊开给他看。
男修也傻眼了:“怎么我们的不一样啊。”他拿出自己的纸条,干净的白纸上,只有一个清清楚楚的“地”字。
裴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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