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赵偲从船舱中走出,迎面接受着吹来的海风,清凉的海风让赵偲不由得神清气爽,船舱里的人太多,自己要跟自己的儿子,女儿,儿媳,孙子挤在一间船舱里,里面那叫一个闷呀!!!可即便如此,赵偲也受到了,咱好歹之前在被金人押送的路上,受的苦可比这强上几百倍呀!!!
想到这里,赵偲的眼睛有些红润了,他的大侄子,也就是钦宗赵桓被金人押解北行,出发时,被迫头戴毡笠,身穿青布衣,骑着黑马,由金人随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但受尽旅途风霜之苦,还备受金军的侮辱。钦宗时时仰天号泣,辄被呵止。日暮宿营时,金兵“絷(zhi)帝及祁王、太子、内人手足并卧”,以防逃跑。四月十日,自巩县渡黄河,驾车的人对随行的同知枢密院事张叔夜说,将过界河,张叔夜悲愤难抑,仰天大呼,扼吭而死。五月下旬,过太和岭时,钦宗等人都被缚在马背上。途中食物甚少,宋徽宗夫妇只分得一只羊、一斗粟,其他人食物更少,不得不沿途采桑堪充饥。自己的兄长燕王赵误,因乏食饿死,尸体被盛在马槽中,犹露双足,金人命就地焚化。自己也是运气好,居然在这种条件下,硬撑到现在,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不过那帮子什么故唐遗民打仗真是厉害,居然能把那恶鬼般的金人给赶的到处跑,都说唐人尚武,今天咱可总算见识了。倒是这些唐人可真是奇怪的,打仗不用弓弩,那种一种黑乎乎的铁管子,自己那天被解救的时候,被一声巨响给惊呆了,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弄出来的?还有自己脚下踩着的大船,我的老天爷呀!!!太大了,咱可从未见过这般巨大的船呀!!!这甲板上的空地还真大,仿佛是一片陆地了。这船航行的也十分平稳,真是想不到故唐遗民还有这样的海船。怕是有两千料?三千料?
“越王殿下,这么早出来干什么呀。”
赵偲扭头一看,自己身后是一位身穿一件黑发的半身板甲的年轻人,此人头戴龙虾尾头盔,腰配一把笼手阔剑,脚踏高筒皮靴。
“这位是?”
“在下第二连连长曹翰。”曹翰朝着赵偲,恭敬但又不卑不亢的行了礼。
“哦,原来是曹连长呀。”赵偲也是笑着赶紧回了礼,心里却对这个武夫仍有不屑。
“在船舱呆久了,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哦,那真是多有怠慢呀。”曹翰有些愧疚的说道。
“哪里,哪里,”赵偲摆了摆手,道,“比起被金人押送的日子,真是好上千百倍呀。”
“唉,王爷真是不幸呀。”
“这也没办法呀,谁叫金人强横,我大宋太弱了。”赵偲无奈的叹了口气。
“金人如此残暴,真是人神共愤,”曹翰突然握紧了拳头,“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万民之心景动,天亦顺之。我等海外遗民出兵戡乱,逐金虏于外,此岂人力哉?实天授耳。”
“好,好!”赵偲听了这话,也是不禁的叫好,又觉得此人能说出如此佳句,绝对不是什么粗鄙武夫。
“曹连长能讲出这般佳句,真是让本王意想不到呀!”
“当兵的就瞧不起?以为是不识字的文盲?难怪将军不鸟宋廷。”曹翰内心吐槽道。
“话说曹连长有如此文采,为何还去参军呀?我大宋可是‘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赵偲不解的问道,按照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有这般文采的人,为何还去当那粗鄙军汉呀。
“娘的!!!!!我看真是无法跟这种人沟通了!!!!算了!我忍!!”此刻若不是看着面前的人是大宋越王,曹翰早就开骂了,而非现在仍然笑脸相迎。
“殿下,”曹翰耐心给赵偲解释,“我们唐人的科举考试可不是什么人都的上的?要考的知识可多了,很多知识我从小都接触不到。比如什么历史,算学,律法,几何等等。”
“哦?竟是这般考法?”赵偲听了,很是不解,这些考试内容跟大宋靠的可不一样呀。
“是呀,不然为什么我还参军,”曹翰理所应当的说道,“我们这种科举,只有像朱元将军那样出身的人才考的起呀。”
其实唐朝的科举一直被称为贵族游戏,宋明的科举才平民化~很多人仅仅是将其理解为贵族利用特权徇私舞弊罢了……实则不然。
唐代科举和宋明科举恰恰是素质教育(真素质教育不是放羊)和义务教育的区别。
唐代的科举内容包法律,历史,经济金融,测量学,几何学(包括球体积计算),代数,天体计算,国学,哲学……
这在古代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哪怕是一般地主子弟可以从小接触的……就像我们现在提及的素质教育一样,就举一条,什么上课不要老在教室里,经常去科技馆,博物馆上课……你准备让那些农村乡镇小县城的孩子坐高铁去哪家博物馆?
而到了宋明当科举只剩下死记硬背后……才能真正平民化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曹连长这么有文采还参军呀。”赵偲感慨道。
“算了吧,我至少还有参军这条路可走,”曹翰似乎觉得有必要给这位王爷科普些知识,“按我们唐人的规矩,当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去当的,哪怕是大头兵都是良家子呀。”
“良家子?怪不得这么厉害。”赵偲这下是懂了,点了点头,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些故唐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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