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白费,她的元春果然是争气的。
贾母自然更是高兴,她原想着再过个一两年,这元春怕是到了年纪也要出宫了,原以为这场富贵自家是没那个福气了,如今元春已是二十有三,正愁今后怎么安置,不想却有这种造化!她焉能不喜?反是宝玉因为宫中贵人吃了好一顿板子,对宫里传来的这喜事兴致缺缺。
却说此次黛玉入了宫,太后却瞧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招了上次伺候的宫女紫鹃来问。那紫鹃服侍黛玉时见她红了眼,倒也小心问过出了何事,黛玉便拿了自己那落单的袜子,向这宫女吐露了‘心事’,原来她打算给亡父做的针线,不知为何丢了一只袜子,心中正急得很。
这一来二去,宫女紫鹃自是要问问在哪里丢的,若是在宫中便好生找找,黛玉红着眼隐晦吐露,多半是在贾府弄丢的。
王太后可是经了不少事,这么点子伎俩自然一眼看穿了,怪道是那小十一忽得关心起她在宫中可会寂寞,是否要人相陪来了。
这太后也是传了口谕之后才知晓黛玉在那国公府,而且古嬷嬷前几日才报过,这国公府那天生异象的孙子因为调戏了十一殿下的侍女,被家中长辈狠揍了一顿,一算日子不正是黛玉进宫那日?
这十一殿下寒继倒也不喜欢耍什么阴谋,免得上面那一位总是疑心,故而用的都是这明明白白叫人一眼看穿的阳谋,不得不说这阳谋用的好了,简单省事不说,还十分有效,他也是一片好心,这样的机缘,京中的好些世家公子求都求不来,人家说来也只是这贾宝玉不争气罢了。
不过他那皇兄突然给那贾家的大姑娘封了妃,还是位份如此高的贤德妃,这十一殿下也纳罕,却不知这皇兄葫芦里又要开始卖什么药?他原想着去找帝师讨教一番,可为了避嫌还是作罢,只自己一人关了门在屋里瞎琢磨。
太后知晓黛玉针线遗失一事后,反倒是叫了黛玉来安慰一番,让她不必忧心,重做便是。黛玉应了,这才好了些。又在宫中住了六七日,便安安稳稳回了林家的宅子,只是这元春既然已经封妃,不知今世可还有省亲那一出?
却说这宫中,虽说上一次送走了黛玉,这太后身边的古嬷嬷却有些放不下心,塌上扑了玉石凉席,如今王太后正依着歇凉,亦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殿下……该不会对承安县主?”一时这偌大的水阁中,只得主仆二人,静默了片刻之后,古嬷嬷终于发话了。
“哀家也不晓得,不过继儿说昔年林大人尚在的时候,他下扬州给他们添了些麻烦,是以心中难安,如今不忍回护一二,我瞧着他倒是没说谎。”王太后说着坐起身来,拿起矮几上的缂丝团扇给自己扇凉,“说到底,自从这承安进京,继儿也未见过她……”
“只是……”古嬷嬷阅人无数,黛玉如今已是长出些模样了,哪里瞧不出她日后必定是个出挑的?可黛玉这家世,这身子骨,自小将安乐王带大的古嬷嬷虽然承认黛玉是个不错的姑娘,但是却不适合做一府的王妃。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长叹一声,“殿下九月里就满整十八了,这婚事……”
安乐王的婚事,如今似乎真的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上头几位不表态,下边的官员就算生出心思,也不敢表露半分。当朝规定庶民之家男十六,女十四必须成婚。
对于世家大族,倒是没那么苛刻,不过既然庶民如此,世家之间,男儿十六七岁也大多可成婚了,有些讲究的人家,或许会等到男儿加冠之后再迎亲,只是大多早早就把婚事定下了。哪里似如今的安乐王,虽说尊贵无比,却连通房也没得一个。
“那一位,疑心得紧,不然当初太上皇也不会犹豫再三了……只可惜哀家无用,没什么可以让继儿依仗的,不然……”王太后说到此处,又叹一声,“罢了,再过一二年吧!许到了那个时候,上头那个就能安心了,不然你以为那一位既不给继儿差使,又不让他就番,拘着他在这京中,不时还召来宫里,岂是只图说话解闷?!”
古嬷嬷听罢,又是无言,有的事情不是她们这样的奴婢能发表意见的,她们只管听着便是。
“难得继儿对外人如此上心。”王太后看着那扇面上的兰花,忽得淡淡笑了,这安乐王说到底除了太后有孕那几年,都是王太后一手带大的,王太后原先想着自己今生怕是无缘得个孩子,一直尽心教养。
若不是后边她有孕,身子骨实在太差,才将五岁的寒继送走。一来二去,寒继再回来时,王太后就觉着这孩子脾性变了,虽然还是和她亲,却是一副无欲无求,诸事不挂心的乖巧模样,看得王太后心疼。
知子莫若母,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太后起先就是照着皇储的风范去教养的寒继,哪里不知这孩子离了她几年,已是学会隐藏了本性,这宫中惯会捧高踩低,也不知那几年这孩子暗地里受过什么气,以至于性情都变了。
“阿古,哀家想将你派到承安身边去,就……做她的教引嬷嬷。”王太后思忖了片刻,又道,“总是继儿上心之人,那贾家并不是个干净的,若是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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