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丞看了右首旁的文敬画的德禽一眼,确实比他画的像多了。
“夫子?”言丞惭愧的喊道。
苏晋看他笑了笑,并没急着出言指出画的不妥之处,他道:“德禽誉有“文武勇仁信”五德之赞称,戴冠为文,趾突为武,好斗为勇,呼食为仁,守时为信。金鸡报晓,闻鸡起舞,已是离不开人们的作息了。在民间,更寓意为吉祥鸟之美誉,有着吉鸡祥入室的说法…”
原来还有这般典故,孩子们听的津津有味,脑子里纷纷浮现出了贴在窗纸上的德禽,勇武的英姿。
苏晋认真想象的样子,又复述了一遍方才教他们的画法,接着道:“先用笔勾出德禽的轮廓,确定好其各部位的体势…”
“夫子,我明白了!”言丞似乎开窍了,执笔蘸了蘸墨,拿下刚刚画错的那张纸,开始重新作画。
连一向畏惧学作画的休林,听了后,也有模有样的在画着。
晏清看着他们欣慰的笑了笑,若孔夫子知道他的学生们如此的好学懂事,定会很开心的。
既然孩子们都学在心头上,晏清和冯自成没进了课堂内打搅他们,她与夫君照应了声,与冯叔直接去了厨房吃饭。
酉时刚过。
她们已备好了热水,就等着孩子们下课来洗漱了。
休林果真还是不喜学作画的,一下了课,他便是最先冲到澡堂的,晏清和李婶子帮着孩子们洗了澡,随即带着他们回到房间,准备上床安歇了。
晏清为他们掖好了被子,讲完了一个故事,起身正想走时,突然被三岁半的岚兰一把抱住了。
岚兰是位女孩子,可能胆儿比较小,她紧紧的抱着晏清不放,奶声奶气的问道:“苏夫子和夫人是不是准备回去了?你们都走了,我好怕…,我晚上有起夜的习惯,往日都是夫子带着我的,可夫子走了,你们又要回去,我…”
晏清一听,心顿时就软了,她反抱岚兰在怀里安慰道:“岚兰不要怕,我等会去和夫子说说,我们晚上谁留在这里陪你们?乖,你先躺好,我出去一下便回来告诉你好不好?”
“好!”岚兰嘴里应着,可还是不想放开夫人。
被岚兰一提,贞儿和酒儿也跟着起身了,她们俩儿比岚兰大个半岁,胆子自然比妹妹也大一点,她们俩相信夫人会让一人留下来的,贞儿笑着劝岚兰妹妹道:“妹妹别闹了,你得让夫人去和夫子说说,她一会儿会再回来的,乖!和我们一起躺好吧!”
“那好吧!”岚兰听了贞儿姐姐的劝,不舍的放开了晏清。
“乖!”晏清抚摸她的头,又抚摸了贞儿和酒儿的头,笑了对她们道:“你们先躺下,我去去就来”
“嗯嗯!”三姐妹乖乖的应着,齐齐回去躺好了。
晏清出来关好了门,苏晋和冯自成他们正在堂内等她,李婶子一见小清照顾孩子们安歇了,她问道:“你出来,他们没说什么吧?”
“说了!”晏清在他们身旁的位子上坐下了,转告道:“我方才准备走时,被岚兰抱住了,她晚上有起夜的习惯,若我们都走了,丢下孩子们不管,定是不成的”
苏晋没作多虑,直言道:“既然如此,我留下陪他们吧!娘子,你跟李婶回去,近日劳累,晚上要早些歇息”
晏清笑了笑点头,她便猜到是夫君要留下了,孔夫子那间房,里头是单人床榻,只能歇下一人,夫君留下,她只好和李婶回去了。
这时,冯自成因体谅苏先生夫妇,站出来道:“苏先生大可回去,还是由我留下吧!我家中无妻儿,自是无牵挂,睡在哪儿都一样”
“这…”苏晋有所迟疑。
李婶子觉得冯先生说的有道理,但说的无牵挂,她听着就不舒坦了,她帮苏先生决定了道:“就这样定了,让冯先生留在私塾过夜,我们回去,小清,你去和孩子们说声,晚上有人留下陪他们了”
“好!”晏清感激冯叔,起身去了孩子们的房间。
她和岚兰说好了后,又为他们讲了一个简短的小故事,见他们有了困意,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间,掩上门了。
苏晋和晏清回到家中,时辰还尚早,反正晚上在画馆多是作画,现在搬到了家里作画也没啥区别。
晏清洗好了澡进了堂屋,她夫君还在作着画,她擦干了头发,走近了她夫君身前道:“夫君画好了手上这幅画,就快去洗澡吧!明早还得起早去私塾呢!”
“好!”苏晋聚精会神的作画着,应了一声。
“夫君在画什么呢?”晏清好奇的凑到她夫君身边,见画上画的是嫦娥,笑了打趣问道:“夫君怎么突然想起画嫦娥了?莫不是觉得嫦娥的姿色美过你娘子的姿色?”
苏晋来不及作好画,立即放下了笔,笑了笑解释道:“后日便是中秋了,应佳节所需,作了几幅嫦娥的画像…”他顿了顿又接着道:“画中嫦娥的姿色不过是为夫从别处看来的,为夫不曾真见过。娘子的姿色倒是每日都能见,在为夫的心中,始终是无可替代”
“是吗?”晏清满意的笑了,依着他身边坐下,感叹的道:“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又要过中秋了,嗯!是该多作画些。对了,中秋佳节,苏叔伯和婶子那边…”
苏晋一想起身在东陵村的二老,一时再没了心思作画,若不是他任了私塾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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