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魂一般,也跟着蹦蹦跳跳的。
食堂里,文科班的人总会固定坐在那一带的位置,班花被几个男女同学围在中间,视线中,总有闲杂人等的身影晃过,班花的脸就像一幕幕的电影画面,时而被镜头捕捉到,时而被藏匿起来。班花吃饭的速度算慢的,盛得不多,但总是吃得很干净,一点也不浪费。这点倒是和冯胖不谋而合,他也从不剩下一点饭菜。
到了放学时候,班花习惯坐公交车回家,这一路车人很拥挤,每次到学校这一站的时候,车上根本一个空座都没有。班花个子算高的,所以握着头顶的把手刚刚好。回家的路上没有相熟的同学作伴,班花就塞耳塞听歌,夕阳从车窗哐哐哐地划过,把她的侧脸也照得忽明忽暗。
有时候幸运的话,班花能抢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但很快又会让出去。这一路上车的老头老太很多,各个背着菜篮子,打算去集市上买卖。班花让了座后表情笑笑的,被老人夸了两句,脸上就带着红晕。
是个脸皮很薄,很不经夸的小姑娘。
冯胖上下学有车接送,但偶尔也想坐坐公交车,每次都抢占后排,静静地目送班花到站下车。
大部分时候,冯胖都是处于这么一个默默关注的位置。这样的关注显得有些孤零零,但其实在冯胖心里,却又很雀跃。不知道对别的少年少女来说,喜欢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但对冯胖来说,喜欢的分量并不是男女生看对眼了,就可以随便地牵手拥抱,被老师家长发现了棒打鸳鸯,说分手就能分手那么轻的。
他的少年时代,晃进了一个少女,就像十二点钟响把门关上,不想再把人轻易放走。
所以,他才会踌躇,到底要不要就这么草率地把门关上呢?
叮地一阵铃响,耳边郭一鸣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又渐渐清晰起来,身旁一群男生跑过,这群文科班的男生里有几个是认识郭一鸣的,看到他站在班门口还挺讶异的,说:“上课了郭一鸣!你这是打算来我们文科班听历史课是吧?”
“还真被你说对了!”
郭一鸣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什么鬼主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抢了冯胖手里的票,跟着那几个男生一同挤进了文科班里,这节历史课的老师认出他,笑着打趣:“郭一鸣?理科班的吧?上课了就不要到处串门了,是不是又想被你们班主任请喝茶了?”
郭一鸣也打趣,“老师,你能不能和我们班主任商量一下,请喝茶就请喝茶吧,能不能别老是泡龙井,来个铁观音行不行?”
说话间,他已走到班花桌旁,双手奉上演唱会门票,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在万众瞩目之下走出文科班。冯胖看着他,忽觉得一切好像尘埃落定一般,有人替他做了决定。
郭一鸣一出来就搂上冯胖的肩膀,俩脑袋抵在一块儿打商量。
“我刚了解了一下,班花好像是打算和班上几个女生一起去看演唱会的,我大概数了一下,总共是10个人吧,可你就给了两张票。你看,要不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明白,这事儿容易。”
“不愧是冯胖,做人就是阔绰!”
于是当晚冯胖又请假回去搞票,郭一鸣替他跑腿,把剩余几张票送到班花手里。回来的时候,手上居然多了一沓钱,冯胖蹙眉看他,问:“怎么回事?”
郭一鸣有点气馁,说:“还能怎么回事,人家不想平白无故接受你献的殷勤呗。这不,几张票多少钱,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不差地还回来了。”
冯胖心下一沉,回过头无意识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书本,也没说话。
郭一鸣还在唧唧歪歪,“真不是滋味啊!明明是一片好意也不求回报,现在倒好,我们好像成了代买票的了!还不如黄牛呢,人黄牛起码还能赚个几块,我们这是纯做好事啊!”
说着,郭一鸣唉声叹气起来,看旁边冯胖一声不吭的,就推了他肩膀一把,说:“傻眼了吧?怎么不说话了?”
冯胖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是摇摇头,说:“你说得不对。”
“哪儿不对了?”
“谁说不求回报?我也不是平白无故地献殷勤,我是有目的的,我的目的还不单纯,我是要求回报的。所以,她还钱和我撇清关系是想保护自己,也是正常的。”
郭一鸣一怔,然后才说:“还替她说话呢你?得,门票这事儿做得,全打水漂了。”
冯胖勾勾嘴角笑了下,也不算全打水漂吧,起码知道班花的态度了。什么态度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这么一想,冯胖又笑不出来了。
不过冯胖这人挺有办法的,知道班花不收大礼,那他就。他们都是住校生,学校里能吃能喝的东西不多,有的学生嘴馋,经常下了晚自习偷偷到学校大门口,去接门外的外卖,各种小吃饮料,应有尽有。
但这事儿还是挺冒风险的,因为点外卖学校是明令禁止的。那怎么办呢?冯胖就想,他每周回一次家,过完休息日再回校,回校的时候带点吃的喝的来,总不触犯学校禁令吧。于是他每次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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