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路比眼前这一条还要宽敞、还要平坦,那时路上跑的车不再是马车,那时人不仅可以在地上走、水上行,还可以飞到天上去,甚至还能探索浩瀚无垠的宇宙,登上每夜照亮夜空的月亮亲眼看看它黯淡而凹凸不平的表面。
那一切离大唐还很遥远,李元婴也不曾和任何人说起那些堪称光怪陆离的景象。但是当他的马蹄踏在这条簇新簇新的平直官道上时,他感觉自己离那一切稍稍近了一些。只要大唐的儿女后代都能坚定不移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总有一天他们会走到那个未来去的,而且是遥遥领先地抵达。
李元婴转头招呼小伙伴们:“我们回去吧。”他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地畅快驰行。
其他人见李元婴心情极好,也都笑着打马前行,齐齐追上李元婴。
沿途也有不少百姓特意过来走走新扩修的官道,见李元婴一行人骑马而过,都停下来目送他们远去才继续走。
就在李元婴回城不久,高阳和卢照邻一行人又出现在官道上,他们不仅带的人多,带的东西也多,一队长长的人马整齐而有序地驰向滕州城。
李元婴本来想去跟进邮票预印进度来着,听人说高阳她们到了,马上调转马头去相迎。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容光焕发,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甜蜜的气息,李元婴虽然酸得直冒泡,但还是高高兴兴地叫人摆宴庆贺两个小伙伴回归。
得知李二陛下大方地给他分拨了五十人,李元婴十分高兴,也不去看名单、不去看这五十人的品阶和出身,热络地招呼他们先吃个接风宴再说。
这五十个借调来的人也不是全都心甘情愿过来的,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元婴对他们这么热情,他们也不好摆冷脸。
李元婴一一认了过去,发现其中竟还有一部分熟人,包括魏姝她哥魏膺和昔日同窗张柬之。他们年纪虽然比他要大一些,却没和他一起应试,考取出身比较晚,今年刚谋得个不怎么重要的差使,结果手上的活还没干热乎竟还是被打包到滕州来了!
李元婴遇到陌生人都能自来熟,遇上魏膺当然更不见外,殷殷地拉着魏膺的手说:“大舅哥你可算来了,平时可得让嫂子多来和姝妹妹说说话。”魏膺年纪比魏姝大几岁,年前成亲了,不过他们在滕州没能回去吃酒。
魏膺早说服自己不要和李元婴较劲了,听李元婴张口就是大舅哥和嫂子,脸皮虽然抽了抽,还是应了下来。
李元婴也习惯魏膺的臭脾气,转身继续招呼张柬之,热络地问了张柬之许多话,什么老孔痔瘘有没有再犯啦早让他多走动走动别整天坐着啦。张柬之觉得孔颖达要是知道李元婴这么惦记他的,不知会感动还是气得想追过来打他一顿,再说下去,大伙都知道孔祭酒犯过痔瘘了!
一顿接风宴吃下来,久别的生疏没了,初识的陌生也全没了,所有人都对李元婴有了很不错的印象。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至少李元婴对他们都很热情,还给他们描绘了美好的远景,拍着胸脯说只要他们好好干将来一定亲自给他们写保荐信。
像他们这样的官场新丁,不怕事儿多,就怕没事做,没事可做就没功可立、没政绩可以证明自己的才华,既然李二陛下亲自点他们过来,李元婴又把未来规划都给他们说得清清楚楚,他们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撸起袖子只管干就是!
李元婴看着一张张年轻无比又充满锐气的脸庞,心中激动不已,席上连连给这批借调人才敬了许多酒,把自己喝得晕陶陶的。
魏姝在另一边款待女眷,顺便看看她们之中有没有愿意出来做点事的好苗子,到快散席才听人说李元婴喝醉了,送走女眷们便赶紧去看李元婴。
李元婴其实不太能喝,但他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每回高兴起来就忍不住跟着起哄。
有的人醉后会发酒疯,李元婴不一样,他喝醉后乖巧得很,倒头就睡,只能从红通通的脸看出他是醉了。
魏姝拿热毛巾替他擦了脸,坐在塌边伸出指头戳戳他红扑扑的脸蛋。
两个人还没成亲,她不该进李元婴房里、不该坐李元婴榻上,更不该对李元婴动手动脚,但他们在滕州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魏姝把李元婴另一边脸也戳了戳,戳得李元婴把脑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一脸的不高兴。她收回手哄道:“睡吧,好好睡一觉,要不明天会头疼。”
喝醉的李元婴显然好哄得很,马上乖乖不动了,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李元婴醒来,头果然有点疼,吃了碗茶才好些。想到他皇兄那么大方地给他拨了人,李元婴马上叫人磨墨铺纸,他要给李二陛下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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