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种人际关系叫做孽缘,我和赵雪风之间就是这种关系。因为我们家住得近,从小学到初中都念同一所学校也理所当然,不过居然连续九年都同班,后来考上的高中也是同一所。或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我们俩智商差不多的关系,问题是就连高中都一起被分配到一年三班,只能说这孽缘真不是普通的深厚啊!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对数学和英文比较头痛,就可以借睿博的笔记来抄,而睿博比较不擅长体育,我就比较厉害。咱们今后就互相支援吧。”开学典礼结束后不久,在还弥漫着打蜡味道的全新教室里,雪风啪啪啪地拍着我的背如此说道。虽说你的体育好但能怎么支援我?“这家伙的家可厉害了,大门一打开cd就跟山一样,哗地塌下来喔。”
“哇~那是怎样,他家是开唱片行的吗?”“你为什么去过他家啊?”
雪风把我当作垫脚石,很快就融入了其他刚见面的同班女同学之中。从我们学校升上这所高中的就只有我跟她,其他稍稍熟识的同学一个也没有,她的适应能力还真是可怕。
“喂,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也有个对我感到很有兴趣的男生靠过来小声地问我。
“咦?啊,没有啦,只是初中念同一所学校而已。”
“可是开学典礼前你不是还帮她打蝴蝶结?”另一个男生突然在我背后开口,吓得我脸都书了。该不会被看到了吧?
“呃……那是因为……”
“真的假的啊!那不就糟糕了?你们是夫妻吗?”
“这么说起来一般情形是反过来的吧?应该是女生帮男生啊!”这么难以解释的事被挑起来当作话题,我恨死雪风了。明明就教过好几次,好歹也把蝴蝶牡领带的打法学起来啊!
“你们从中学时就在一起了吗?”
我摇了几百次头极力否认,结果包围着我的男同学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把我拉离女士堆,一群人移动到教室一角后,就开始窃窃私语。
“赵雪风在我们班上算是等级很高的货色呢!太好了。”
“我原本喜欢长头发的女生,不过现在发现自己错了。”
我傻眼地听着男同学们的评监大会,接着望向在教室的另一头,坐在桌上聊天的雪风侧脸。虽然她以前老是剪成看起来很凶的超短五分头,不过自从初中三年级那年秋天退出社团以后,头发也开始留长,现在总算变成比较有女孩气息的俏丽短发了。不对,问题是……“那家伙个性易怒,又是柔道初段,还是不要接近比较好吧?”
“她是柔道社的吗?我是不是也去参加比较好啊?”
“我们学校有柔道社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一般的柔道社都会男女分开吧?”
“为什么要分开呢?就让大家一起练习寝技嘛!”
你们这些家伙,听别人说话好吗?
不过雪风去年因为腰受伤的关系,已经不练柔道了。高中推荐入学确定的同时,她不知怎地开始练习起爵士鼓来。过去明明就和音乐完全沾不上边,再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不会从打鼓开始练起吧?关于立志开始打鼓的理由,雪风是这么跟我说的——
“过年那阵子,医生跟我说我不能再练柔道的时候,我自暴自弃地喝了点酒……”未成年别喝酒啊!“喝醉睡着了以后,bonzo出现在我的梦里。”
bonzo(注:原名jo)是齐柏林飞船乐团的鼓手,喝得烂醉睡着以后因为呕吐物噎住喉咙而窒息死亡。真是这样的话那还颇不妙,她该不会是濒死时见到鬼了吧?
他对我说:‘你只剩下鼓了bonzo都这么跟我说了,不做不行吧?”
“真的是bonzo吗?”
“我看到他在河畔的花田中一直挥手,绝对是bonzo没错。他的日语讲得真好耶,只不过说的是津轻腔。”
……那是你去年刚过世的爷爷吧?
上了高中以后,我才真正了解雪风立志练鼓的理由。每天一放学,她就一直不断劝我加入民俗音乐研究社。
“可是睿博除了音乐以外就没有其他专长了不是吗?好啦,就加入嘛?”
“你也管得太多了吧。话又说回来,那个民俗什么的是啥啊?没有那种社团吧?”
我试着回想开学典礼当天拿到的社团简介手册,还有在学校大门口迎接新生的社团拉人大阵仗,都没看到这么复杂的社团名称。而且说到音乐,我也只是对听音乐比较在行……
“所谓的民俗音乐其实是指摇滚乐啦!如果直接说要组摇滚乐团,教职员办公室那边是不会准的;再说现在社员也只有古学姊跟我而已,不管怎样都不会通过的。所以拜托拜托,加入我们社团!”
所以才拚命想拉我加入社团吗……
“不要拉我加入还没成立的社团啦!话说回来,古学姐是谁啊?”
“二年一班的,是个很厉害又很酷的人。”
详细一问之后,谜底全部都解开了。雪风好像是在去年夏天时和古芊芊这号人物相识,特意推甄进这所高中、开始打鼓都是为了这个古某某。真是胡闹走出教室,就算没这么做,我和雪风说话时就已经受到全班同学的注目了,实在有够丢脸。雪风边追过来边说着:“等等我啊,参加社团有什么不好,反正你待会也没事吧?”
“没事也不参加社团。”
“为什么?”
“总之……反正我也待不久啦。”
我本来想说:“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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