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手里的马鞭一丢,转身走进客栈里。“小二,拿最烈的酒来,越多越好。”
一个想喝醉的人是无法阻止的,莫珏喝得伶仃大醉。一开始他还叫上千夜和易寒一起喝。到最后便是他一个人自顾自地喝着,菜倒没动几筷子,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说着。
直到半夜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易寒将他扶上床,与千夜一起走出房间。
千夜也喝了几杯,眼神里多了几分迷茫,脸上还有点点红晕。她甩了甩头,脚下一个踉跄就往旁边栽去。
易寒手疾眼快地伸手一接,把她搂在怀里。一时间,淡淡的酒气弥漫在两人之间,弄得人有些晕。
风从廊道深处吹来,酒也醒了不少。千夜直起身体,伸手轻轻推开他的手,“我去休息了。”
“恩。”易寒看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有点失落,鼻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的清香。
当门外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本该醉得不省人事的莫珏睁开眼睛。下了床,径自打开窗子。一片死寂的漆黑,连星辰都没有。他仿佛看见了霍家堡所有人都披麻戴孝,全身缟素的情形,耳边似乎还隐隐传来幽幽的哀乐。
他对着霍家堡的方向,站了一夜。
第19章 再回南宫府
三日后,莫珏跟个没事人似的出来。骑马一路狂奔,径自直往宋城而去。千夜和易寒只能跟上,少了莫珏的插科打诨,回去的路途沉闷而又漫长。
当他们抵达南宫府的时候,已是夜半。三人身上尽是风尘与疲惫,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将马交给值夜的小厮,各自回房洗洗睡了。
宋城,南宫府。
大厅里,易寒和南宫泽相对而坐,手中还有几张信纸,频频低语,商量着什么。因莫珏近日情绪不高,他们都很默契地没叫他。
事情说完了,南宫泽口渴地喝了大半杯茶才放下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易寒,那个,瑶瑶知道你在这儿,死活要赶回来。估摸着这两日也要到了。”
“哦。”易寒将手里的信件都放好,显然不当一回事。
南宫泽有些头疼,“我知道你对瑶瑶没那种心思…”
“知道就好。”易寒出言打断,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过几日,我就和千夜一起去临江。”
“啊?这么突然?”
“走了。”
易寒说完,站起身就走了,留下满腔话语无处去说的南宫泽。
春末夏初,阳光明媚而又不过分热切,这时候的气候最是宜人。树木郁郁葱葱,展现着自己窈窕的身姿和沁人心脾的绿意。精心培育的花朵安分地待在盆里,相互挨着娇气地开着。
一家三口正在院子里,欢声笑语令园子多了几分热闹的人气。
“爹,你画好了没有啊?”莫安宁保持一个姿势久了,正在岑嫣身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想去玩儿却又因为答应了父母而不好意思直接跑走,遂转身问几步之外的人。
莫珏难得地收敛起一身的恣意潇洒,专心地坐在案前,握着笔正认真地画着。洁白的画纸上,母女两安然卧在榻上倚着树的模样已经显出大致的轮廓。
“再等一下,好吗?”对于女儿,他向来都是温和的慈父。
“宁宁,再坚持一下。”岑嫣轻声安抚着女儿,将她刚才弄皱的衣服扯好。抬头将吹落的发撩至耳后,正对上莫珏专注而又深情的眼神,脸不由微微泛红。
撅了撅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莫涵宁还是乖巧地答应了,“那好吧。”
清风拂过,细微得听不见的声响,一片翠绿的叶子顺着风,悠然而下。莫涵宁伸手接住,开心地侧着头冲人叫着,“爹,你看,有树叶落下来了,你把它也画上去好不好?”
“好。”莫珏宠溺地笑笑,提笔加上一片叶子。
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一派和谐。
千夜停下脚步,转身往第一个方向走了。刚才的画面太美好,太温馨。令她不由忆及昔日何曾相似的过往,她不愿打扰他们,也不愿打扰自己脑海里的回忆。
胡乱走着,便到了一片荷花池。
盛夏未至,蝉鸣未起,层层叠叠的荷叶紧紧地挨着,随风漾起一波一波的绿浪。亭子里并不炎热,千夜径自坐下,趴在栏杆上望着绿油油的荷叶出神。
偶尔有往来的下人们,皆是步履轻缓,不曾打扰佳人。
易寒刚穿过假山,回头,亭子里那一抹倩影就映入眼帘。因着角度的关系,他只看见她白皙的侧颜,伴着几缕青丝,隐隐露出小巧细致的耳垂。
伸手拦下一个小厮,低语了几句,见人领命而去。把手里的信塞入怀里,抬步往亭子里走去。
“千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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