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再也迈步过去那道坎,四年了,他没有再碰过她一次。
本以为赶走了一个杨淑华她就安生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藏得那么深,不仅保住了杨淑华,还保住了云凌。而她呢,眼看着容颜渐渐衰老却什么都没留下,就连两个女儿对她的也仅仅只有恨。
要问最可怜的人是谁,非她莫属。
据说,云立博在外面找了个女人,还是个学生。
据说,那个女人流产了,他很心急,天天陪在她身边。
什么时候云立博也好这口了,女学生?呵,都能做人家的父亲了,也不怕外人笑话。
云家本就是口杂的地方,这些事情沈曼珍也是从佣人口里得知的,云立博的行踪虽然神秘,但偶尔也会露出马脚。
是那个女人打电话让他过去么?
云立博没有带外人,刚走到门口,突然闪出的人影让他吓了一跳。
不能说他胆小,通常这个时候云家是不可能有外人进入,况且他的敏锐力一向很好,周身有人应该感觉得到,只能说明他心不在焉,这种时候最能要他的命。
“今晚要地震,听说了么?”男人双手环胸,笑得邪肆。
云立博眼角皱纹加深,沉冷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人,开口便是,“你,你怎么出来的?”
仿佛他根本不知道云墨辰已经逃狱这件事。
云墨辰颇为好笑的看着他,心里积压的情感藏得极好,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个透彻,薄唇浅勾,“你这是想去逃命,还是想去投胎?”
有那么一瞬间,云立博忽然有种云墨辰已经知道了那个大秘密的错觉,剑眉紧拧,看着云墨辰的眸光多了些审视。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以云立博对沈雅颜的了解,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把这个秘密曝光,那么还有谁?
又或者,是他想多了,云墨辰和他说话通常都是这样的语气。
云墨辰的下一句话成功的让云立博防范意识松懈,“我就想来看看。”
“辰儿,你这次犯的错太严重了。”云立博像是感染了一般,神色悲凉。
这话多少含了些无可奈何在里面,若是不知道这个真相,云墨辰怕是都要被他骗了。
这个老狐狸,隐藏得够深。
云墨辰垂下眼帘,眸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抹杀意,抬起头又换了另一番面孔,叹息道,“你说,我们父子这么多年,现在我犯了重罪,应该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有那么一刻,云立博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般,疼得发麻。他扭头看向云墨辰的侧颜,轮廓精致完美,像是刻上去的一样,比当年年轻时候的他还要出色,最重要的是,云墨辰虽然不是他的骨血,但有一点和他很像,那就是想要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
而云凌,怎么就没有他的十分之一呢!
是他错了吗,不该用这种隐藏的教育方式,害得云凌还是没有得到幸福。
父子俩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哪儿,寒风吹来,丝丝寒意透过颈脖侵入体内,云墨辰侧目看向身旁的男人,没有预期中的恨,反而多了丝怜惜的意味。
承受的后果往往是痛苦的,不过,云墨辰觉得是云立博应得的。
如果不是云立博逼得太狠,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做得那么绝。
沉吟片刻,云墨辰忽而开口,声音充满感怀,“这几天,我很想妈妈,长这么大,我一直都不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云立博心里钝痛,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回忆袭来,那种痛越发浓烈。
“求你,帮我把辰儿养大……我来世,一定,一定报答你。”
当年,云立博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文灵已经断气了,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当他沉痛的抱起她的身子,那双原本该闭着的眼忽然睁开,云立博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瞬间的欣喜,然而,她片刻的停留仅仅是因为放心不下云墨辰,所以才忍着最后一口气没有咽。
她的遗言里没有一句是关于他的。
“你爱她么?”云墨辰又问。
云立博喉间滚了滚,开口时才发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爱!”
“呵,爱?”云墨辰冷笑。
“当年的事我承认我也有责任,但是……”
他像是在忏悔,伤口出其不意的被人撕开,不知为何,这种痛比当年文灵死的时候还让他难以缓和。
“过去我不想再提,你自认为走出来了么?”云墨辰打断,深邃的眸光紧紧锁着他,负在身后的两手紧紧攥着。
云墨辰在给他机会,若是云立博能松口说,辰儿,你的事我会想办法,不管怎样,我都会救你出来。
哪怕最后做不到,只要他有那份心,云墨辰就选择放过。
只是——现实终究太残忍,即使搬出母亲也无法让这个男人动摇半分。
他还敢说爱?真是笑死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周遭静的可怕,云墨辰却迟迟未能等到云立博开口。
终于,他死了心,“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辰儿,你就是不听话,将来到了下面看到你母亲……”
这是在怪他任性么?
云墨辰连头也没回,后面的话甚至没听他说了些什么,那些话从云立博嘴里说出来他只觉得恶心。
——
沈雅颜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白天要和秦涛他们忧心云墨辰的事,就连身体上有什么不适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苦苦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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