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深露重,云家人丁愈发稀少,临近新年很多人都回去过年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的原因,这两年云立博觉得云家越发冷清了,眼看着和他同龄的几个好友孙子都上幼儿园了,他儿子却连媳妇都没娶,云立博每天晚上难免为这事儿忧心,人也跟着苍老了不少。
子女就没一个争气的,就连云墨清那丫头都没能抱个外甥给他过过瘾。
房间里麝香的味道让人眩晕,而云立博很享受这种气味,深深吸了几口气,一道黑影闪过,他加了些许香料,幽暗的书房麝香味更浓。
这种味道是纯真的麝香味,经过特别提炼,云立博钟情很多年了。
“你说真的?”听了隐藏在暗处男人的汇报,云立博手里香料激动的散在地上,锐利的眼眸闪了闪说不清是忧还是喜。
“是的,少主的行踪太诡异,这两天一直待在医院,院长我已经请过来了,您随时可以盘问。”
云立博朝他摆摆手,冷笑一声,情绪不明。
他这个儿子他太了解了,你越是逼他,他越是像匹野马难以驯服,四年前为了沈雅颜的事,闹得还不够么?
如果这次又是个身份不相配的女人,他该支持么?还是该忘掉过去,真心的希望他好?
云墨辰相较于他就是心里的一根刺!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要趁云墨辰疏于防范时,赶紧将那个女人做掉。
云立博到底是前一代的家主,背后的势力连云墨辰都不敢小视,身边的人就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包括这些神出鬼没的下属。
当年他找过机会想做掉沈雅颜,但沈雅颜被云墨辰保护得太好,云立博一直未能得逞。
同样的错误云立博不想犯第二次,不管对谁,云立博相信云墨辰的用心始终不会超越沈雅颜,又或许是一个和沈雅颜很相似的女人,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得做掉。
精明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云立博沉声吩咐,“先别动,我倒要看看这背后藏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
末了,似是想到什么,云立博继续嘱咐,“还有,一定要注意云四伯那边的动静,最近的云家不太平,大婚当前,我不希望出什么差错。”
目前最担心无疑是这点,他本想把云墨辰和莫凌薇的婚事提前,但又不能逼云墨辰太紧,只能日益操着这份心,受着这份罪。
绝症?云立博在心里反反复复念着这两字,端起书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放入唇边浅尝,苦涩冰凉的液体很快涌进胃里,云立博皱了皱眉,眸色冷冷沉沉,无法让人猜透他此刻的心绪。
人说知子莫若父,他和云墨辰为何这么多年都冰火两重天呢?
思及至此,云立博脸色幽的变暗,高大寂寥的身影隐藏在最暗处,仿若地狱里的修罗,手掌心摊开,里面是一块上等的玉,未经雕琢和修饰,呈弧形,尔后捏在掌心,用力,边角的锋利差点刺伤他的手掌,而他却没觉得有多痛。
那种*上的疼越发浓烈,他心里的疼痛才会减轻些,似乎这是多年来的习惯。
云立博犀利的双眸看向云家院落某处,眸色很快染上一层浓浓的哀伤,那个角落,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他和那个女人也是在哪儿遇到的。
一眼万年,再也难以自控心里的悸动,不顾任何阻碍,将她抢过来占为己有。
要说云墨辰哪里和他像,云立博倒是觉得在这方面,云墨辰像极了他。
然而,他并不认为这是父子的天性,人都是占有欲很强的动物,想要的占为己有有错么?
“灵儿,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这么多年了,你在下面可有想过我?”念着这个名字,云立博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般,人也跟着恍惚起来,连呼吸也加快了频率。
这么多年了,情,还是无法忘怀!
“怎样?”电话拨出去,男人的声线几近带着颤抖。
“……”
听了那头的汇报,脑海里那根紧绷了四年的弦终而松开了,幽暗的灯光折射在他依然深邃立体的侧面轮廓,增添些许柔和之色,“嗯,忘了好,忘了好!”
挂断电话,云立博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眸光再次看向窗外某处,脸上少了些许阴森恐惧。
在医院待了整整三天未见到儿子,沈雅颜的精神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
“沈雅颜,别跟我来这招,不跟顾小天离婚,我就不让你见儿子,你自己想想清楚。”早上的时候,云墨辰离开时便丢给了她这句话。
同床共枕三天,云墨辰虽然没有碰她,可每天晚上她都能感觉到他的隐忍与压抑。
沈雅颜给顾小天拨了无数次电话,传来的总是无法接通或者关机的讯息,悻悻然挂断,沈雅颜一个人又开始发呆的旅程。
她知道顾小天家里关系复杂,也不想将人逼得太紧,现在这边情况紧急,她除了等找不到任何办法。
云墨辰回了一趟云家,最近公司里的事特多,等到真正过年的时候又闲得慌。
为了过年的时候能多抽些时间陪陪他们母子,云墨辰这两天都在卖力的工作,哪怕沈雅颜不是很待见他,云墨辰也觉得值。
“既然决定娶莫家大小姐,不如两个一起吧。”
云墨辰进来书房,云立博在练字,他悄声退在一旁等着,没想到云立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本以为老爹会像往常一样噼里啪啦骂他一顿,然后上一会儿思想教育课什么的,结果倒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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