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门十八卫只剩下你一个活口,我要求你明天之前立即回到影门,抛开宋家所有的身份,无论使用什么方法。”
宋寒枝楞了一下,下意识地觉得顾止淮在说谎。怎么可能,她与其他的影卫一样,都在刀尖上摸爬滚打了好些时日,而且十八影卫都散布在楚都各处,身份地位更是绝密,怎么可能一夜间都死了,还独独剩下了自己?
内鬼?什么样的内鬼,能有如此的手段和人脉,半夜的时间内,不动声色地就覆灭了影门最为精悍的一群人?
“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顾止淮几乎是低吼了出来,“上次毒双的死你忘记了?”
一道闪电经过,撼天动地的雷声传来,宋寒枝只觉耳边轰隆隆得听不清。眼前的顾止淮宛如发怒的野兽,以往古井无波的模样荡然无存。
这是她第一次,察觉到了顾止淮的另一面,那个隐藏在他冷静理智下的另一个人。
“顾止淮,你先冷静。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你都不应该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这里。你是影门的主人,影卫死了,你应该立马封锁城门,趁着雨大下令去把贼人和内鬼找出来,而不是冲到这里说一些无头无脑的话,你懂吗?”
顾止淮放下了手,见宋寒枝傻到误解了他的意思,理智回来了三分。
果然,对于宋寒枝,什么事情都要敞开了讲,否则按她的脑子,她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咬牙望着不明所以的宋寒枝,他忍下心里万千的波澜,将压抑许久的柔情,一字一顿地吐了出来。
“可是,在我眼里,他们都不及你来得重要。”
宋寒枝傻傻一滞,陡然升起了异样的情绪,心似是被一双大手拽住,突突地快要跳出来,满脸写着:你在说些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听不懂……
“你,你是不是喝多了?”宋寒枝指了指院里的瓢泼大雨:“要不你再去淋一会儿雨?可以解酒的……”
顾止淮一把抓住宋寒枝的手,又上前凑近了几步,近到宋寒枝可以完全看见他脸上冷飕飕的表情:“宋寒枝,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宋寒枝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听不懂你在讲些什么。”
顾止淮:“……”
宋寒枝又拼了命地甩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在骂你。”
“宋寒枝,你先不要讲话,听我说完。”顾止淮轻轻捂住宋寒枝的嘴:“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都要告诉你实话。我很在乎你,非常在乎你,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雷声又起,暴雨声顿时又大了几分,顾止淮心底的万千波澜,却一点也不比这雨势小。而现在,他要用他笨拙的话语,用他最不习惯的表达方式,将这些深埋已久的心绪,一点一点挖出来,呈现在宋寒枝的眼前。
他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转弯抹角,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宋寒枝是一只柔柔弱弱的兔子,她在他面前,永远是办公差的仆人模样,这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生怕自己过激的语言伤了她,恼了她,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对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既不愿走开,又不敢靠近。
天知道他今夜是中了什么魔怔,敢这样坦坦荡荡地将自己心意交出来。
“就是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今夜才会冒着这么大的雨赶过来,才会这样一副狼狈样子站在你面前,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内奸,你懂吗?”
宋寒枝瞪大了眼睛,不敢点头,更不敢摇头。
顾止淮忽然有点心疼,他就知道,他提前倾吐心意,只会让宋寒枝不知所措。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做出反应,更不需要回答或是拒绝我,我不想为难你一点一分。但你要知道,我之所以对你说出这些话,是因为我的的确确在乎你,日后也会为你做出许多事情。你不需要惶恐不安,只消明白,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无论日后你接受也好,拒绝也罢,都由我一人承担,你可明白?”
第一次收到这么别开生面的表白,还是在狂风暴雨雷鸣闪电之中,宋寒枝一时半会儿实在是做不出任何反应。想了半天,准备开口说一句:我这么穷,长得也不好看,身材也是一言难尽,还动不动就砍人,你确定你在乎的真的是我吗?
可话到嘴边,她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说呢,比起她生命里碰见过的其他男子,顾止淮算是对她最好的一个。宋寒枝与顾止淮不同,她才十五岁,正是情感懵懵懂懂的年纪,她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滋味。顾止淮与心智成熟的成人无异,她却还踏在少女及笄的关口,十五年的生命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流转于饿与饿死的状态之间,后来的两年,她俨然活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血雨腥风里一步步走到今天,匮乏的过往让她实在不敢妄称喜欢为何物。
顾止淮的手里有丝丝暖意,就这样一直握着,仿佛被一团可信赖的力量包裹,宋寒枝莫名地觉得安心。
“顾止淮,我不讨厌你,真的。”
雨声滴答,檐下的雨卷入风中,成了顾止淮背后一道虚幻的幕布。宋寒枝话语一落,他凝住的眼梢渐渐放松了,微笑一下子漾开在夜里,看得宋寒枝恍如跌入了星河。
“宋寒枝,我很喜欢你,真的。”
在他生命漫长的十七年里,他从不屈服地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自信地,甚至是有些高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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