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心如刀割
冷流世看着肖凌催马而去,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原本他也担心司马恩中了别人的计,遭遇不测。此时已经知道了司马恩并无意外,原本酸涩笼罩的心中忽地轻松起来。
甩了甩缰绳,催马朝着市集走去,那抓着缰绳的两只手,很自然地缠上夜芳菲的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轻笑道:“当日你与司马恩停留的客栈临街,那街边之路正好是司马恩回京的必经之路,不如我们便去那家客栈吃些酒水,等着司马恩罢。”
夜芳菲目光一紧,她听到冷流世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颤音。虽然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可是他的语气与先前那种冰冷霸道口吻完全不同,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高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难道,他说的风沙眯眼,是骗自己的么?
紧张地咽下一口气,轻轻地朝着裙袋中的腰坠摸去。右手轻轻地覆在装着腰坠的裙袋上,她在心中一阵庆幸,幸好冷流世未曾摸到那个腰坠。只怪自己一时糊涂,就像中了邪一般的对这个腰坠着了迷。早知如此,就该把腰坠放在家中才是。若是这冷流世知道了腰坠就在自己的身上,必定会看出端倪。
夜芳菲原本以为,若是冷流世真的带着自己前往那仙女庵脚下的深林之处,还能瞒天过海在草丛中随意翻找一下,将这腰坠物归原主。此时知道了姐姐无事,那深林之中也去不得了。
只希望这个冷流世今日忘记寻那腰坠之事。等自己回去几日,再托人将腰坠送回,就说是自己前去寻找来的。如此一来,不但能搪塞过去,还能还冷流世个人情。
进入客栈,冷流世将马匹交給店小二,让他饮水喂料。两人行至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客栈正好在过道边上,透过半开的窗户便能看见过往的人。夜芳菲吩咐店家将窗户打开,朝着冷流世笑道:“今日麻烦公子,本应该小女子请公子吃饭的,无奈今日出来之时一时心急并未带银钱出来。”
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晕,低声道:“还望公子借些银钱,等回去之后我让镰儿带至书院还你。”
冷流世的唇边扬起一丝坏笑,摇头道:“小爷我横行京城,出门从不带钱。”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若是没有办法,只能等司马恩回来了。”
他所说的也并非虚言,在京城之时,纵是喝花酒也由下人付账。更何况他名扬京城,多数富商店家对他恭敬巴结有加,冷流世所到之处,无不以贵客代之,谈何银钱?
夜芳菲眉头一皱,忽地看到冷流世腰带之上那墨玉的腰坠,面色一动,随即道:“那不如,我们便吃些茶水解暑罢。”她的眼睛轻轻地瞟过冷流世的脸,却见他一双眼睛似乎带着几分凝重的朦胧,不时地朝着自己看来。
一阵莫名的酸涩之感从心头涌起,她想到了在马背之上那温热的泪水。
夜芳菲故作轻松地吐出一口气,笑道:“冷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说说,你心中记挂的到底是何人,会令公子如此的寝食难安?”
她单手趴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伸到裙袋之中紧紧地握住那个吊坠。那个精玉镶嵌的腰坠,在这炎炎夏日之时,依然带着一股清凉的冰冷。
冷流世眉头一扬,双目中似乎带着几分意外,随即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沉声道:“并非你所说的那样寝食难安,小爷我的命是她救的,只可惜官家之间的争斗夺取了她的性命。那战神之威太过风头,纵然是我冷府不灭夜啸天,他依然逃不出其他官家的迫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带着几分轻浮蔑笑的脸上,变得沉重而严肃,轻声道:“那个腰坠,你也休要当真了。原本残破的东西丢了就丢了,本来那学院之中所授之课味同嚼蜡,我早已经坐得不耐烦了。正好无处可去,便随你前来。我先前说要你帮我寻找腰坠,也只不过是个说辞而已。”
夜芳菲的心中,如同一把钢刀狠狠地刺了进去一般,那种钻心的痛,让她的大脑一片眩晕。委屈和愤怒,几乎烧干了她的理智。
不亏为冷氏之人,果然是无情之辈,那夜府上下一夜之间被灭得鸡犬不留,数十条人命在他的口中竟然如此的轻描淡写。按照冷流世之说,夜府纵是被冤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难道,普天之下所谓的弱肉强食,真的是这般的凶残无情么?
她笑了,呵呵地笑了,脸上带着无比的灿烂,带着一种手舞足蹈的兴奋之态,拍打着桌子,道:“你吓死我了,先前你将我错当她人的样子,真的吓死我了。”
黝黑的脸蛋上,流出两道清泪,她仰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睛。虽然脸上带着灿烂得近乎纯真的笑容,可是依然遮挡不了双眼中的悲切之色。
冷流世安静地看着夜芳菲的脸,沉声道:“你,你怎么又哭又笑?”双目之中却带着几分的深沉的平静,冷冷地看着夜芳菲。那夜芳菲的脸上,除了双目之中滴下的几滴清泪,眉目之间和整张脸上都挂满了灿烂的笑容。
夜芳菲一直都在笑,若非两行清泪,所见之人必定认为是她碰到了太大的好事,才会乐极流泪。她的心中,犹如无数把钢刀,无声地刺杀着她那脆弱的心脏。那夸张的笑容,终是无法掩饰双眼中带着的悲切和怨恨。
夜芳菲拍了拍胸口,吐气笑道:“公子先前将我错当他人之时,小女子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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