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樊晓莀慢慢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揉捏得不成形的纸,伸过栏杆,递到她的眼前。“这是从家里寄到学校的信,是爸爸写的。”
晓花展开,逐字逐行地看着,父亲的字迹有种让她想哭的冲动,歪歪曲曲,像蚯蚓般爬行在泛黄的纸张上,但却清晰了然的述说着近日来的事情:晓莀,遇到你姐姐了么,如果没有碰到那也没关系,以后一定能重逢的。爸爸在这里很好,病情也稳定着,你们就放心在那边读书、工作吧。大树和晴雪说这两天要去那边,好像也是打工,要是闲下来没什么事就去火车站转转,说不定能帮上他们什么,我挺担心他们两个的。
晓花收回纸,同江不弃一起来到所长办公室,请求释放樊晓莀,但没被允许,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差没哭着下跪哀求。
所长轻拍了拍自己那连制服都要崩掉几个纽扣的啤酒肚,略富有深意地眯了眯眼,平静地说:“他自己也承认了他犯下的错。一般来说,故意纵火罪不造成什么重大损失的也要判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但是要是判刑的话!我弟弟这辈子就完了呀!他才二十岁呀!”未等他说完,晓花激动的一巴掌拍上了书桌,凝着眉,声嘶力竭地冲他吼着。
但这并没有引起所长脸上多少的表情波动,他轻轻摇了摇头,啧啧着:“但是,你弟弟已经年满十八周岁,是完全行为能力者,该承担的责任必须墨守成规。”
“晓花,我们回去吧。”一边默默无闻地江不弃拉长着脸,碰了碰她的胳膊。
她最后一次去看了眼樊晓莀,两人再也没说话,互相对望着许久,直到他的鼻尖酸了眼泪占据整个眼眶,他硬是克制着眨眼,哽咽着嗓门冲她说:“回去吧…我没事的…”说完这句话,他再也不顾她是否还在,毅然转身,面对着墙壁佯装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她没有睡好安稳的觉,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樊晓莀的身影,她想救他,却无能为力,同时,这两天里学校的男生寝室楼正在进行着大翻修,特别是樊晓莀的那幢楼,古琛洋一行人暂住到了别的同学寝室,一切看似又恢复了宁静,但区文这个大嘴巴私底下把樊晓莀的黑暗面夸大,使得全校都敌对樊晓莀。有甚者把樊晓莀一直坐的座椅拆了个稀巴烂。美术系的几个女生纷纷在他的画板上涂鸦,路过教室的晓花默默放在了眼里,隐忍着泪水,使劲往肚里吞了吞。
她抱紧了怀里的书本,落了眉。
“想什么呢。”
江不离五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不下四五遍,晓花这才从回忆里醒了过来,不远处的荧幕正放出了谢幕词,一瞬间,放映厅的灯唰唰齐亮。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
她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江不离,佯装没事地笑了笑:“没有,有点累了。”
但他依然抱着点疑虑,没有去问,轻轻牵过她的手,一齐走出了放映厅。
漫步于这华灯初上的星襄市,她习惯于他掌心的温暖,她知道那温暖来源于心底,若放在往常,她一定会笑得有多灿烂,而现在,她默默埋着头任凭他牵着她,也只顾着往前走,耳畔时而传来汽车飞速驶过的隆隆声。
他耐不住这沉默太久的气氛,终于开了口:“你有心事。”
她忙抬头:“没有啊。”
“为什么你有什么事就瞒着我,真的有把我当成男朋友吗?”
她惊怔,同时也感受到那双握着自己的手加大了点力度,轻微的疼。落下眉,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轻叹:“我弟弟在学校闯祸了,把整个寝室烧着了,现在被拘留了进去,我求了他们,他们不愿意放人,说是要判刑,他才二十岁,要是真的判下去,他这辈子就完了。”
他凝紧了眉关,声音低低的:“怎么会烧到整个寝室的?”
“他说想要烧掉以前的照片,没想到会烧着窗帘,结果…”
他胸有成竹地抚平了她有些乱的头发,轻笑:“放心吧,我会想办法。”
“真的!”她激动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满脸期待地凝视着江不离。
未料,他忽然俯下身,将她整个人困在了树的阴影里,她的心猛地加快。
他附在她耳畔,那迷离的气息一直熏染着她的耳垂,“那你要如何报答我呢。”
“我…”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瞬间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微凉的舌渐渐滑入口中,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下,看到她的眼里有雾蒙蒙的白光一闪而过,脸上泛了红潮,呼吸变得灼热难耐起来,她有些羞涩地张着小口,任凭他用舌尖攫取着她每一寸的土地。
他们隐匿在树下,没有人发觉。
就算路过的行人也只是一秒的窥视,紧接着继续加快步伐。
她总觉得能和眼前的人儿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不管他们将要经历什么她也不会害怕,想到这,她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背脊。
他的手指缓缓触及到她的腰际,接着,蜿蜒而上。
晓花顿时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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