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带着秀姬来到小筑的时候,江留风尚未归来,秀姬非常勤快,见小溪里有鱼,于是抓了条鱼,在土灶上开始烧鱼汤,小鱼打下手帮忙。两人协作,倒也其乐融融。
香喷喷的鱼汤刚完成,江留风正好回来,他一见多了个生人,立刻警觉起来。
“这是阿秀,刚才看她被几个壮汉欺负,就带回来了。”小鱼介绍道。
“公子好,今日小女子多亏恩公相救,又慷慨收留,感激不尽,希望没有打扰到公子。”秀姬施了个礼说,她虽表面不动声色,但是早已认出了江留风,正在寻思着为何他也在此地。
虽然秀姬刻意掩饰,但江留风还是看出来她是个练武之人,又看小鱼一脸天真的样子恐怕是被骗了。于是冷冷地看了眼秀姬,未作回答,就走进了屋内。
秀姬尴尬地看了眼小鱼,说:“恩公,看来阿秀不该来此。”
“没事,他就这副死人脸,别管他,我们喝汤吧。”小鱼说着开始喝了起来。
秀姬阅人无数,一见江留风看小鱼的眼神就知道他对小鱼的心意,只是江湖中人都知道一个多月后的三月初十江留风就将迎娶柳如云,这样看来,还真是件趣事,只是她看小鱼尚懵懂,不知两人究竟进展如何,决定找机会试探。
晚上,江留风本想夜探护城军统领府,只是因为秀姬的出现,他放心不下小鱼,因此决定改夜再去,留在了小筑。
入睡前,秀姬进屋一看,屋内只有一张卧榻,一张竹案,卧榻狭窄,仅够一人睡,倒是竹案宽大,睡个两三人都没问题。此时,江留风正坐在竹案上练功,他怕秀姬使诈,所以一直暗中关注着小鱼的动静。
“恩公,我看这里只有两张卧榻……这……”秀姬有心试探,装作为难地问小鱼。
小鱼走进来,想了想,现在自己是男人,好像不能不能随便跟女人睡,于是说:“那你睡边上的卧榻,我跟他睡这个吧。”
“多谢恩公,阿秀都听你的。”于是秀姬走到卧榻上躺了下来。
小鱼坐到江留风边上,压低声音说:“你别误会哦,就是睡一晚而已。”
江留风没理会小鱼,继续练功,小鱼只好自己在边上躺下,跑了一天,也累了,很快就入睡了。
夜深后,南窗里吹进来的丝丝凉风,小鱼有点冷,所以缩在一边,江留风脱了外套,盖在小鱼身上,在她身边躺下。小鱼感受到江留风衣服的温度,这才睡得踏实,而江留风却一直警惕着秀姬那边的动静,不敢大意。
果然,将近子时,秀姬悄悄起身,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江留风睁开双眼,小心地下了竹案,跟着出去,发现秀姬在土灶后面鬼鬼祟祟的,于是悄然走过去,刚想出手,却见秀姬蹲在地上竟在解手。秀姬也看见了江留风,突然惊叫一声,在寂静的山里显得格外惊悚。
小鱼立刻惊醒,冲了出去,一看秀姬正在慌张地整理衣裤,而江留风则背对着她站在一旁,小鱼莫名地问:“怎么啦?叫什么呀,吓死我了!”
秀姬匆匆跑到小鱼身后,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刚才出来小解,可一回头,发现,这位公子……就……就站在旁边。”
“啊?”小鱼震惊地看着江留风,说,“你怎么做这么龌蹉的事情啊!”
江留风简直百口莫辩,情急之下,他拉起小鱼的手就走,由不得她反抗,就把她往林子深处带。
跑了好久,确定秀姬没有跟来,江留风才停了下来,小鱼甩开江留风的手“干嘛呀!”
“那个女人不是好人!”江留风语气急促,平时的那份淡然已不见了。
“你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还说别人不是好人,真不害臊!”小鱼讽刺道。
江留风平日里一向喜怒不露于表,冷静克制,可如今也克制不住了,大声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女人会武功吗?她跟你上山,就是另有所图!”
“看不出来,更何况,我一穷二白的,能图我什么呀。倒是你,真是莫名其妙……”
“你!不分青红皂白,总有一天要自讨苦吃!”江留风气愤地说。
“哼,要你管!”小鱼说完,甩身就走。
留下江留风一人在林间,他越想越气,抽出宝剑,在树上一通乱刺泄愤,刺得树枝纷纷落地,这才收剑回去。可回到小筑发现小鱼不在,秀姬也不在,顿时心急如焚,后悔自己没拦住小鱼,他立刻追随下山,但雒县之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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