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小鱼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风沙渡。风沙渡是西域与中原之间的关口,也是隶属中原的最后一座城池,与其他城池不同,风沙渡虽有高高的城墙,但城内却只有一座名存实亡的都护府和一间驿站。都护府现常年驻扎着边防军,负责保卫中原关口,同时也负责传递京师与西域长史间的通信。驿站是官驿的最后一站,官道未通往西域,只能自己寻路了,多数人都会在驿站找个向导稍作规划再前行。
出了风沙渡,就是西域列国了。西域虽为大汉国土,西域长史也受命于汉王,但因其地域广阔、种族繁多,加上常有外族进出,有时也是鞭长莫及,所以整个西域鱼龙混杂又包罗万象。
上启道长付清了车马钱,带着他们两个走进风沙渡驿站,没料到驿站里面熙熙攘攘,好生热闹。他去官役处办理入住,一打听才知道,城外正刮着风沙,出城之人只能留在驿站等候,都等了好几天了,也不见风沙变小,驿站人满为患,客房早就没了,他们只能打通铺。看官役忙不过来,沙漠旱蛙的事情就只能稍后再问。
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要了点热水,开始分食干粮。
这时,驿站门口走进一位头戴黑纱的女子,黑纱遮面,看不清长相,她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没过多久,又进来几个黑衣人,他们打扮整齐一致,跟官役交谈了几句就上了楼。
“哎?他们为什么可以上楼,不是说客房都没了吗?”小鱼看着远处的几个黑衣人问上启道长。
“许是他们住了好几天了吧。”上启道长扫了眼黑衣人回答道。
驿站门开开合合好几回,走进了行色各异地各路人士,连上启道长都觉得奇怪,“我上回住驿站的时候还是冷冷清清的,何时开始这么热闹了?”
他们的通铺就在驿站大堂里,官役只给了他们几条薄棉被,上启道长一向为人平和,欣然接受,而小鱼和华生则抱怨了半天。一晚上,驿站里的人进进出出,让人睡得不踏实。
第二天,风沙稍有减弱,有些人便急忙启程了,驿站空了不少,上启道长总算找到机会打听沙漠旱蛙。
可官役一听,大笑道:“什么沙漠旱蛙,简直荒谬,这沙漠里怎会有蛙呢?”
“怎么没有了?”华生冲上前反驳道:“旱蛙最喜炎热干燥之地,这种地方,除了沙漠还能有哪里?”
“什么东西,反正我是没听说过。”官役敷衍了几句,正巧又有人进来,便去招呼别人了。
上启道长转向华生,说:“华大夫,别急,不如我们再去城中找人问问。”
华生紧紧抓着自己的硬皮药箱,点了点头,小鱼也只好跟着他们一起。三人离开驿站,在城内闲逛,整个风沙渡只有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拦了好几个人询问,都没有结果。可是华生还不死心,他在风沙渡城门口站了一下午,逢人就问,总算从一个苗疆商人处问到了点线索。华生一听激动万分,连忙叫来了上启道长和小鱼。
商人说:“好多年前,有个苗疆大户的公子摔断了腿,托我重金带回了一盒活物,我实在好奇,便打开看了眼,一看是只其丑无比的红蛙,着实吓了一跳。后来公子的断腿竟然好了。当时就在风沙渡交的货,只是我并不知道这红蛙来自何处。”
“阁下能否再回忆下,与阁下交货之人言论中是否有说过什么地名?”上启道长问。
商人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没谈几句,点完钱财,交完货就走了。不过,我看这人穿着打扮,看上去倒有几分像火龙山的工匠。”
“火龙山?”上启道长问。
“我也只是看着像,不能确保,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商人说完匆忙离去。
华生看着商人走远,坚定地说:“那我们就去火龙山!”
“太好了!我正要去火龙山呢!”小鱼附和道。
“也好,去火龙山的向导也不难找,先去了再作打算。”上启道长说。
三人本想即刻出发,不料风沙又起,只能再住回驿站,驿站正好空了几间客房,他们便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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