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都说他有状元之才。”
说罢,将相片递给对面少女,眼底自豪藏都藏不住,“看,他小时候多可爱。”
徐知秋接过相片,偷偷去撇盛娇颐,见她也正看自己,两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穆泽霖是前年才从外面接回来的,穆夫人怎么会有他小时候相片?而且……就算穆夫人宽容大度,如此夸耀一个私生子,也太奇怪了点。
哒哒一阵脚步声,两人抬头,见穆泽霖自楼梯下来。
他穿藏青色宽松长衣长裤,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没了血色,唇色淡得几乎与脸颊一般颜色,还有些起皮。
这副模样吓了徐知秋一跳,大概是没想到那鬼魅般的少年也有这样憔悴一面。
少年立在穆夫人身后一步远,面无表情的恭敬喊人,“母亲。”
盛娇颐分明瞧见穆夫人的手抖了一下,随后便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微笑和与两人说话。
“知秋、娇颐,尝尝绿豆糕,这是我出嫁时就一起跟过来的厨子做的,在上海可寻不见这么正宗的味儿。”
少年似乎已经习惯这一切,神色不动的又唤一声,“母亲。”
穆夫人这次笑容险些维持不住,面颊抽搐了两下,又对两位她们说,“你们小姑娘是不是喝不惯清茶,霖儿小时候也是这样,要兑牛奶才喝,我叫人拿牛奶来。”
说罢,回头招呼佣人,目光直直略过身后之人,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穆泽霖再一次开口,“母亲,她们是来找我的。”说完,看向盛娇颐两人,“来说作业是吗,你们随我上楼。”
穆夫人彻底没了笑容,牙齿咬得紧紧的,用力到眼角都在抽搐。
莫名被卷进诡异之中,徐知秋坐立难安,强撑着微笑扯谎,“穆夫人,谢谢你的点心,我们先上楼去和穆同学说一下明天要交的作业,下次再来和您聊天。”
说罢,逃似的拉着盛娇颐起身离开。
三人一前两后的上楼梯,走完最后一阶,听见身后瓷器破碎的声音以及佣人们的低呼声。
“夫人?夫人?快打电话叫医生来。”
两人刚要回头看,穆泽霖冷冷出声,“少管闲事。”
*
穆泽霖的房间很宽敞,床头摆着一张相片,其中小男孩与楼下一致,穿着讲究而笑容灿烂,怎么看怎么不像如今的阴森少年。
穆泽霖沉默着替她们倒了水,三人对坐无言。
许久,少年终于问,“你们来做什么?”
徐知秋隐约感觉自己不该来,收了冲脾气,规规矩矩回答,“听说你病了,我们来看看你。”
“病?”穆泽霖挑眉,冷冷讥笑,“呵,那谢谢你们了。”
徐知秋尴尬至极,眼珠四处乱转,实在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问,“能不能用一下洗手间?”
穆泽霖指了指旁边小门,“这里就有,外面走廊尽头右侧还有一间。”
徐知秋搓了搓手,一脸无措,“那、那我去用外面的好了。”说罢,快步离开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压抑,她就快受不了了,必须出去透口气。
盛娇颐倒不觉多难受,比这更压抑的她也不是没见过,况且对于穆家状况,她早有预想,今天种种,只不过是证实了这种预想。
女孩看向苍白少年,真诚地向他道歉,“穆同学,前两天是我说错了。”
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似冰锥要扎破血肉。赶在那人讥讽之前,盛娇颐继续说,“你是胆子很大的人,也会有福气的。”
刚才少年倒水时,露出了一截手腕,转瞬即逝,但她注意到了。
上面交错着几道红痕,还新鲜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面,触目惊心。
那是藤条抽打后的痕迹。
盛娇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见过盛文成打人。自诩清贵的读书人家里,打人也不会像贺衍那般直接,只会用些阴私法子,让你痛不欲生又不至于留下疤痕。
一般都是打在后背这类隐蔽处,他的伤痕蔓延到了手腕,便说明打得极狠,只怕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了。
盛娇颐不知道他究竟为何挨打,可他被接进穆家许多年还是这副脾气,又挨了这样重的打,一定是个硬骨头。像她这样的软骨头,早早学会卖乖保命,免得皮肉受苦。
她不理解穆泽霖为何非要让日子难过,却又有些羡慕他硬气。若她也有这般硬气,大概十二岁那年便也跟随爹娘一命呜呼了,留个好听名声,也省了后面提心吊胆。
少年收了冷笑,沉静的盯着她看,似乎在判断这番话是真情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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