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瞪着苏菡的眼神愈发嚣张。这副样子,和他当时狠狠扯着她的头发,不停将她的头用力往地上撞的眼神如出一辙,苏菡想起来就是又气又怕,全身发抖。
她真的很想打回去,可是她从来也没有打过人,满心的气愤都憋在心口,手抬得更高,却怎么也不能落下。
“啪——”一声脆响忽然响彻整个帐篷,苏菡看到自己的手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只觉得手上一阵发麻,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长脸士兵已被她打得趔趄了几下,差点倒在了地上。
头一回打人脸,苏菡的心狂跳不已,腿上一软,差点坐到地上,被韩一梁捞住才反应过来,是他按着她的手用力打下去的。
长脸士兵被苏菡打了脸,当即怒不可遏,捂着被打的泛起指印的脸,冲着韩一梁大叫道:“我是二爷的人,你没有通报二爷,凭什么打我!你这是越权!”
苏菡闻言,担心地看向韩一梁,却见韩一梁像没有听到一样,低头揉捏着她的手指,紧贴着她,清冷低沉的声音洒落进她的耳膜里,让她的心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痛快么?”
痛快。
苏菡在心里说了一声,余光描到长脸士兵怨毒的眼神,却没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痛快就行。”韩一梁勾了勾唇,完全也不理会长脸士兵的叫嚣,只是问她:“他除了打你的脸,还对你做了什么?”
他说着,慢慢将目光移向苏菡红肿得不成样子的额头。中间的红肿是她在议事堂向他磕头求饶弄的,但旁边的一块块带着细小伤口的青紫,可不是议事堂的青砖能磕出来的。
苏菡被他看着额头,此前被长脸士兵用力扯着头发,狠狠往地上撞的疼,就像又经历了一次,那一刻的痛苦、屈辱和无能为力的感觉顿时又回到了她心里,让她又惊又怕,眼泪不由自主地噼啪啪地掉出来。
韩一梁搂紧了她,只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告诉我。”
他的怀抱那样有力,他的声音那样坚定,苏菡虽然怕着他,可是满心压抑良久的委屈与害怕已让她的承受力濒临极限,此刻找到了撑腰的人,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她呜咽地哭了出来,激动地向韩一梁控诉:“他扯着我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撞,还说,呜,说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呜——”
找人告状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哭出来的感觉也实在是太好了。苏菡只觉得心头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想着一会儿韩一梁收拾完长脸士兵,还不一定会怎样对待她,干脆就不管不顾先哭个痛快再说。
韩一梁看看怀里哭到不能自己的苏菡,眸光冷冷地射向了长脸士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么?”
第8章 正骨大师
长脸士兵看到他这个炼狱般的眼神,当即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哆哆嗦嗦就捂着脸往外跑,才掀开帐帘就被外面把守的士兵长矛一架,狠狠地挡了回来。
倒在地上的长脸士兵痛苦地捂着挨了一下的胸口,看到韩一梁向他走过来,害怕地立即双肘支地,向后挪去,颤颤巍巍地警告他:“你,你不能私自处置我!我是我是二爷的人!你这样做也会受军法处置!”
“凭你也敢威胁我?”韩一梁慢慢地说了一句话,将脚踩到了长脸士兵的胸口上,把他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长脸士兵拼命挣扎,却挪不开一丝一毫,韩一梁稍稍加重了力气,就让他的脸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九爷饶命,九爷饶命,小人错了,小人再不敢了,九爷饶命!”长脸士兵见搬出老大和军法都不好使,知道韩一梁是是打定主意要收拾他了,心中万般后悔不该被他的一块银子卸去了防备,只盼他稍稍心软暂放过他,好让他回去告诉刁大山,到时定让刁大山用军规狠狠地收拾他!
韩一梁却没有如他所愿,他重重加了一分力度,只听“咔吧”一声,长脸士兵便痛苦地哀嚎了起来,随即,却是面容扭曲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不住地向韩一梁作揖求饶。
韩一梁松开了脚,长脸士兵即蜷成了一团,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完全没有半分刚才威胁他时的硬气。
韩一梁懒得再看这样没半点硬骨头的人,冷冷对账外吩咐了一声:“将他带走,打四十军棍。”便有小兵进来,将长脸士兵拖走了。
帐子里又变成了只有苏菡和韩一梁两个人,苏菡看到韩一梁向她走过来,就是怕得有些打怵。
“觉得我对他太狠了?”韩一梁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
苏菡不敢看他,眼神左右闪躲,很想点头,却怕点头不对,惹毛了他,在他手中一动也不敢动。
长脸士兵应该是被他踩断了肋骨吧,这样再打上四十军棍,岂不是要打死了。虽然她很恨他,可是他也罪不至死,韩一梁这么做,的确是太残忍了。
可是这些话苏菡都只敢在心里说说,是万万不敢真的对韩一梁说出来的。
韩一梁却像是明白她的心思,冷哼了一声,松开了她,从木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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