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薇萝的眉心突突一跳,继续笑:“翟先生记性既然这么好,就应该也记得你也说过,看到我这张脸,就让你厌恶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吧?”
翟胤北那边没声音了。
靳薇萝觉得有点难堪,却又不甘,于是继续满满的嘲讽:“翟先生可别误会,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过是以为你就要活不成了,我一时高兴,就没忍住。毕竟,只要你活不成了,以后我就可以活得自由多了,不必因为某个地方有你在,我就得被迫绕着走!”
她这番话一出来,翟胤北很久都没说话。
靳薇萝的指尖掐进掌心,正犹豫着要怎么打破沉默,翟胤北本就冷硬的声线更加玄寒疏淡c。
他问她:“翟先生?怎么不叫姐夫了?”
“……”靳薇萝脸一白,随即咬着牙笑,“你喜欢听是么?那我多叫几声给你听!姐夫,姐夫,姐夫!”
翟胤北似乎冷笑了声,又似乎根本没有e。
一两秒过后,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靳薇萝:“……”。
所以,手到底截肢没截肢?!
没说清楚啊!!
……
这边,翟胤北跟门口守着的警察交流了几句,然后推门走进病房。
楼郁霆靠坐在床上,眉宇紧锁,正在看当地的报纸。
见翟胤北进来,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喉结一滚:“情况如何了?”
翟胤北手里捏着的文件袋无意识地在床沿敲了敲,默了默才从刚才和靳薇萝的通话里抽神出来。
他说:“既然虞晚音看到了视频,那你也应该知道了。”
楼郁霆眉宇间陡生寒戾之气,却未说话。
翟胤北挺括的肩膀微侧了侧,向来冷硬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你事先买通了莫嵘手底下的人,又安插了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在她们俩身边进行保护。你已经安排得很周全很妥当,这结果、属于不可控因素而出现的纰漏,不必全怪在自己身上。”
楼郁霆紧紧闭上眼睛。
翟胤北继续:“虞玑的失踪,跟你买通的却又无故失踪的小头目应该没有关系。我让三位资历很深的女医师分别看过那视频,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什么答案?”
翟胤北没有直接回答:“当时房间里没有开灯、唯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可勉强视物,除了那个小头目跟虞玑距离近到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旁边几个等着小罗罗应该是看不清的。”
“根据视频,虞玑看起来确实是被…撕开了衣服。但整个视频持续了不到30秒,为首的小头目便被突然出来的大滩血迹给吓退了,然后带着其余的小头目落荒而逃。从情理上来说,几个刀口舔血的男人被血吓跑本就说不通,但鉴于你已经买通小头目,这个暂且不论。”
“关键在这滩染红了小半张床的血迹、以及钟离递交过来的资料,那血迹在虞玑离开的时候还能滴落在地上。科学地讲,这是不符合常规的。看过视频的女医师分析,因为此事而流血,只有怀孕流产这种可能。别说虞玑现在根本看不出怀孕迹象,就算孕3个月以上而流产,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血迹。”
还有一句,翟胤北没说出口,但他相信楼郁霆能想到:从开始到结束、不到40秒的视频,那小头目就能弄出这么多血,这也是不符合常理的。毕竟,旁边的几个小罗罗,连衣服都还没脱下来。
翟胤北的分析,并没有让楼郁霆的怒气消减下去:“我当初买通那小头目的时候,只让他制造虞晚音的布置已经得手的假象、以便让这边的虞晚音洋洋得意而对我们出手,可没让他真的对我们的人动手!”
翟胤北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着重在宽慰自责不已的楼郁霆。
“有小罗罗在场,这小头目估计是想一方面从你这儿把好处捞完,一方面又不想在小罗罗面前露出自己已经被收买的破绽、达到双面得利的结果,所以用了自己的方式。能在莫嵘身边混到那个位置的,也是有脑子的。”
但虞玑是别的女人,他有些话也就说得很隐晦:“根据女医师的分析,从撕开衣服到小头目惊叫有血,前后不过30几秒,虞玑真正受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以及后来虞玑和那个医生的双双消失,我们没找到人,暂时也无从得知。”
“我猜测,这小头目的消失,多半是已经被莫嵘察觉,而私自处理掉了。”
听着翟胤北这些话,楼郁霆因为自责愧疚而始终没有说话。
翟胤北又看了眼腕表:“郁霆,这些事情我会回国处理。你现在该想想你自己,被当地警方落定谋/杀罪名,想要救你出去,坦白说,很吃力。”
楼郁霆想到莫寒宵为自己挡的那一枪,情绪复杂地牵了牵嘴角:“既然已经搅进来了,我便会尽我所能地咬住莫嵘,把他拖下水,给莫老三助一臂之力。”
也算报答莫寒宵,也算弥补自己这次部署的疏漏。
这过命的交情,翟胤北懂,只是这代价,可能太大了。
“你可想清楚了,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是大半辈子都要陷在监狱里。”
楼郁霆很久很久都没说话,他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最后,他说:“没事,楼老爷子交给我的楼氏,钟离已经能完全接手了。”
翟胤北长久地看着楼郁霆。
在他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楼郁霆突然想起什么:“虞玑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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