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旭望着手中的白玉葫芦,本就微沉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何从那家伙……真是一张乌鸦嘴!
原本何从的话他是半句也不相信的,可小师叔也这么说了,他不得不信。
不过他将这个巧合归结为何从的歪打正着,而不觉得对方真的从中看出了什么。
毕竟小师叔身为地级强者,尚且用了半天才发现问题,那废柴不过匆匆扫了两眼,又能看出什么?
“怎么了?”季长欢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心疼瓶子,好笑道:“封印瓶受损是常有的事,你不必这副脸色,就算真坏了,让你师父给你弄个更好的不就是了?”
“没事。”萧南旭低下了头,“您忙吧,我先走了。”
说罢收起葫芦,重新投身于夜色之中。
翌日阳光明媚,惠风和畅。
陆非辞走进古玩店时,秋醒正坐在窗边看报。
“早啊小从。”古玩店老板头也不抬地打了声招呼,随手掐灭了手中的烟。
“早,老板。”陆非辞看了一眼仍在冒烟的烟头,犹豫道:“其实我对烟味没那么敏感……当然,我也不支持您抽太多香烟。”
秋醒摆了摆手:“其实我对烟酒也没那么上瘾,无聊的时候抽来解闷罢了。”
陆非辞闻言,沉默地瞥向了烟灰缸内插成一座小山的烟头,脸上写满了“我不信”三个大字。
“今天需要我做什么吗?”陆非辞问。
他的工作似乎没有固定内容,全凭古玩店老板一张嘴决定。
“我想想……那什么,你去看书吧。”
“……”
于是这一个上午,以陆非辞又啃完了一本书告终。
午饭由古玩店老板亲自掌厨,秋醒虽然人看起来略显邋遢,厨艺却是出乎意料的好,至少比陆非辞预想中的要好许多。
午餐有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得当,这对于过了一个多月喝白米粥、吃清汤面的陆非辞来说,已经是相当丰盛的伙食了。
下午五点,陆非辞准时下班,步行去了恒仁路。
虽然两街相邻流量比百花街大得多,街角的kfc里人满为患。
快餐对于如今的陆非辞而言可谓是奢侈品了,他没钱买东西,也就没去占座,随便找了个角落站着,等“月月有余”来。
初夏昼长夜短,太阳七点左右才落山,此刻风和日暖,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了满屋。
陆非辞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下午五点三十五分,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约定的人却没有出现,大概是不会出现了。
陆非辞叹了口气,准备动身离开。
刚走了没两步,忽见一个火急火燎的朋克青年冲进了店门,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一看就是在找人。
陆非辞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月月有余?”
那人愣了愣,目瞪口呆道:“归去来兮大师!?”
陆非辞:“……是我。”
很显然,双方都不是彼此想象中的模样。
月月有余先是惊讶,后是惊喜,他一个箭步上前,激动地握住了陆非辞的手:“大师!真的是你?你居然这么年轻!?你资料里也不标年龄,我还以为至少是个中年大叔呢!真是吓到我了,不过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这么博学多才啊??”
陆非辞被他晃得手臂上的肉都在颤,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对方的左摇右摆中抽出,抬眼仔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月月有余长了一张阳光大男孩儿的脸,浓眉大眼,双颊还有些婴儿肥,看来这人的网上资料属实,他确实只有19岁。
身高目测在一米七五左右,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着件镶满铆钉的黑色皮夹克,一身朋克打扮十分招摇。
“诶大师,你昨天怎么突然下线了?我还在想没有手机号要怎么找你呢!”
“你就给了我一个大概的时间地点,也不告诉我今天会穿什么衣服,万一错过了多可惜啊!好在我们还是胜利会师了,这就是缘分,缘分啊!”
陆非辞:“……”
这个人叽叽喳喳的画风真是和网上如出一辙。
“大师,你怎么和网上一样沉默寡言啊?”对方居然也跟他想到了一起。
陆非辞觉得自己很冤。诚然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也不至于用“沉默寡言”来形容。
不过凡事都是相对的,和眼前这位朋克青年比,他还真是“寡言”得很。
“看你这么年轻我都不好意思叫大师了,要怎么称呼好?”月月有余问。
“何从。”陆非辞回答道,“我只比你大两岁,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从哥!”月月有余瞬间改了口,“我叫余小寒,小寒那天出生的,我爸懒人一个,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
余小寒说着,又凑了上来,小声道:“从哥,我们这都见面了,就交换一下手机号吧?我保证不外泄!”
陆非辞:“我没有手机,真的。”
“啊?”余小寒的两只眼一下子睁得滴溜圆。
开玩笑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不用手机?
见他一脸不信的样子,陆非辞简明扼要地说明了理由:“我没钱。”
余小寒表情一呆,立刻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当即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水果手机拍在桌上:“喏!从哥,这个先给你用着!”
陆非辞摇了摇头:“谢谢,好意心领了,不过不必了。”
“从哥你不用客气,你要是真能教会我降妖除魔,就是帮了我大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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