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停止,人群散去,沈月檀这才跟白桑会合,跟着进了客房。
因赵秀是女子,独自住一间,香大师就跟龙剑合住一间,名义上是权宜之计,实则也不过为了就近监视罢了。
香大师房间对面一间则分给沈月檀与白桑同住,沈月檀才进房间还来不及坐下,就听到龙剑传话,要他去见师父。
他只得又同白桑一道外出,进了客房,规规矩矩叫一声师父,站着不动。
香大师正坐在方桌前,从木盒里取出个两面透明、带黑色手柄的镜子,对着沈月檀从头到腹照了照,颔首道:“好,双脉轮道种都愈发凝实了,修炼不曾偷懒。”
沈月檀忙行礼道:“是,弟子不敢偷懒。”
他又转向了白桑,说道:“论理,你是沈府的仆人,我不该多管闲事。不过,若你修为浅薄,还偏要跟在沈月檀身边,只怕白白送了性命,得不偿失。是以仍需看一看。”
白桑身份所限,自然不好开口,沈月檀忙道:“还请师父开恩,为白桑看一看。”
香大师这才对着白桑也照了照,沈月檀也在旁边好奇张望,透过镜子,可见白桑靠近肚脐处有一团圆形微光,隐约泛着黄光,另有喉间轮位置,若是凝目细看,也似乎有光诞生。
香大师道:“好,脐轮道种也成型了,倒不怕被冲散。”
白桑面露喜色,行礼道:“多谢香大师!我、我为了服侍小少爷,也没有偷懒!”
沈月檀这才问道:“师父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香大师站起身来,自储物戒里取出把通体漆黑的纸伞,递给白桑,说道:“听说飞舟要闯应龙云巢了,难得一见的奇观,随为师去甲板上长长见识。白桑你打伞护着二人,免得道力混乱,伤了才成型的道种。”
这两个少年俱都露出激动向往的神色,听着香大师叮嘱连连点头,反倒是一直作壁上观的龙剑、赵秀交换了视线,赵秀上前道:“师父,应龙群多了也有危险,请师父三思,莫要倚危墙而立。”
沈月檀略一皱眉,又若有所思打量那两人,香大师却笑道:“无妨,若是在离难宗的飞舟上还能遇险,只能当做与寻圣秘境无缘,倒不如早些放弃。”
赵秀还想开口,香大师已经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往门口行去,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徒弟们,随我来。”
沈月檀忙应了句是,和白桑一前一后跟着香大师出了门。龙剑赵秀仍是一言不发,默默跟在了后头。
众人沿着通往最顶层甲板的楼梯往上走时,白桑加快步伐靠近,在沈月檀耳边低语道:“阿月,你那两位师兄、师姐,往常在炼香居从来没见过,香大师也不肯同你引见,我看此事不寻常。”
沈月檀装作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见那二人形影不离跟在香大师身边,心中多少有了底,只低声回道:“师父不提,就不必多问。”
白桑心领神会点头,更压低了嗓音悄声道:“我懂,我懂。”
说话间二人已经迈上了甲板,头顶一道无色光罩隔绝天风,正是黄昏时分,天际晚霞仿佛一片火海。甲板上已经成群结队站了许多人,人人神态轻松,笑容惬意,说是来观战,倒不如说是借机消遣。
人群里突然传来骚动声,橙红似火的霞光之中,渐渐现出了大大小小的浮空石块,小如拳头,大如浮岛,汇聚如云。更有成千上万应龙钻出巢穴,青黑赤黄各色,铺天盖地朝着飞舟袭击而来。
无色光罩骤然加强,时不时窜过刺目电光,无形压力当头罩下。白桑忙撑开了伞,齐齐往远处看去。
仿若汇聚成浪潮的应龙群咆哮涌来,气贯长虹,眼见得就要将飞舟一口吞没。
一道赤陶色身影突然现身半空,魁梧如铜柱,踩在一片薄如蝉翼的叶片上,肩头扛着比人高的巨型伏魔锤,抛出了片色彩斑斓的经幡。
那经幡迎风而涨,变得遮天盖地,十余明王各结手印,自经幡上浮现出幻影,顿时漫天火光剑影、应龙群或是炸裂、或是烧焦、或是被斩得支离破碎,暴雨般往地面坠落。
周围边有人欢呼道:“是左护法!是夏祯!”
那魁梧大汉又两手执锤,纵身一跃,身形化作流星,伴随惊天动地一声大喝,一锤重重砸在了比飞舟更巨大的浮空岩上。
那灰褐浮空岩四分五裂,岩心隐藏的巨大巢穴也暴露出来,五彩斑斓的幼龙与龙蛋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往飞舟甲板落下来。
一头幼龙也足有两个成年男子大小,接连砸得飞舟左右晃动起来,光罩上电光缭乱,滋滋声响听得令人头皮发麻。
各宗年轻弟子岂能作壁上观?纷纷拔出武器,要请船主撤了光罩外出一道清剿应龙。几名离难宗弟子却阻拦下来,劝道:“各位请稍安勿躁,区区一些应龙,夏左护法一人之力足以应付。秘境抵达在即,请各位安心休养,以备大战。”
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众人念头。
沈月檀更是安心在甲板上观望,那夏祯果然有点本事,身形矫健如惊鸿在虫群里穿梭,所过之处,云巢粉碎,再有那经幡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成万上亿的应龙竟奈何不得分毫。
如此征战了半个时辰,也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观战者渐渐索然无味,开始纷纷散去。
沈月檀也自先前的目不转睛,变成了兴致全无。夏祯打得太过轻松,且他生来有优势,体魄力道皆远胜常人,耗时这许久也如同在玩乐一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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