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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这…”
“可瞧出什么名堂来了”
“这…”
“军师, 你晓不晓得我能干出什么事来”
杨谭哆嗦一下。这二小姐大清早的把他拉起来就让看个破黑珠子。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丫一珠子嘛。被威胁后,只故意咳了两声,抚抚须装道。
“妙物!妙物!”
“说重点!”胥华彻底被这为老不尊的家伙给刺激到了。
“似玉非玉,黑亮有泽, 实则是木。《山地杂趣事记》中载;渝之极南, 生佳木。娇似比玉, 得名娇木。木留遗香,有异味。”
胥华其实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听懂。从前年长风教一众徒弟古籍的时候, 二师兄与她就显得颇为志同道合了,每每逃课总是不约而同的。以是年长风授予她那些正儿八经的东西, 竟是一样也没学会。二师兄好歹还占了个武艺优良。
还好那杨谭抚须继续道;“旧时渝地,便是禹!此物只供天家!”
胥华一愣。天家,大禹皇家!
她心想了想, 昨晚之事过于古怪,便也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杨谭, 也望这足智多谋、见多识广的老军师给拿个主意。
杨谭略一沉思, 倒也同意胥华的主张,主帅重病时暂不声张。
胥华表示黑珠子最后是她从杨谭手中生抠回来的。
这厮从刚开始看见这东西时,便两眼放光。可见还真是个好东西,回去了又有东西可给二师兄炫耀,况她还有实物。这样一想,倒是将在大禹营帐中看见的玉佩给忘了个干净。
只是世事无常, 后来一番变故, 那珠子还在, 可她已经没有了心性。
后山禹兵,黑衣人的事本想着过后告诉胥仲宰,谁成想这一拖竟是再也没了机会。
主帅醒来的那日,竟是胥家军献城投降之时。军中但凡是有点资历的老将,那天都聚在府内,整整一天才从屋中出来。
然后几乎每个人,都面如死灰般难看。
胥母、胥皓、胥锦、胥华守在书房外。
胥华拦着出来的聂超,可聂超只看看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目光滞泄的走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负隅顽抗守的城池,终究还是守不到最后。战争是残酷的,没有援军,没有足够的粮草,单凭一腔热血,如何对付那兵强马壮的大禹军。
三万对二十万,怎会有胜算可言。
或许大禹根本就没有打算攻陷胥军,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拼死挣扎后绝望的认输。
胥华没有想到,胥家的百年荣耀,竟然就要在这舂陵终结了。竟还是胥仲宰作下的决定。
他们胜了战,却丢了城。还要受天下人唾弃,背负万世罪名。一连几日,胥仲宰除了胥母之外,谁也不见,将自己关在房中。她初初也是有些不懂,直到长姐一番话后才觉释然。降了也就降了,总归人还在。但最后,人也是不在了。
“华儿,胥家在大魏早以不比从前。功高震住…自古以来便是。你可知三年前大殿劝谏之辱?三年前大禹兵发边城沛古,震惊朝野。魏本强国,奈何日渐衰弱。不到五日,边城沛古便沦陷。”
“胥家早年受圣上打压,常年居与西北,未有圣谕不得入帝都。消息传到西北后,父帅忧心至寝食难安,曾四次上书请旨驰援危城。可书信上达天听,竟无一回应。无奈之下,父帅在无皇命在身的情况下,回到帝都。”
“我永也忘不了,父帅跪与大殿外叩头请旨,整四日夜!可魏皇轻信奸佞谗言,竟与大殿之上当众羞辱父帅,并追究私离守地之罪。满朝文武,除了谏官薛茝,竟无一人进言。落井下石,嘲讽鄙夷一贯是那些人的做派。”
“两年后,大禹愈加疯狂。魏国丢失大半国土后才猛然惊醒,又将早前贬职罪潜回西北的父亲召回,临危受命。要父帅无论如何守住最后的防线,舂城!”
“华儿,你莫要怪父帅。胥家…早就不能守护魏国了。我们已经被圣上抛弃了,哪怕是战死了胥军最后的一兵一卒,圣上依旧是不会相信我们了。”
悠悠苦寒岁月中,胥华不知她的父帅是怎样在这西北的蛮荒之地,苦苦撑过一年又一年的。
她自诩聪明,献计献策,原来父帅早就算好了结局。
胥皓却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为男儿,自小看管教导的也严,胥家一向看重的忠义是从小刻在心上的。
他跪在胥仲宰房外,一直跪着,却始终没有等到那扇门打开。
但或许,做下这个决定,再没有谁,会比这座城的主帅痛心。
多年以后,胥华回想起胥军一路的坎坷经历,大概是从那时起,胥家军的精神就已经动摇。
有些裂痕一旦存在,不管是多想要尽力的弥补,亦是徒劳。后来的十几年间,这支军队历经磨难,荣辱多变。也没有从这场变故中彻底恢复过来,重拾盛貌。
胥家若降,魏国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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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城的那一日,天空阴沉,没有一丝生气。没有了满腔热血,亦没有了豪气冲天。
一朝荣辱富贵门,百年沙场真男儿,怎敌那命数无常。
胥华和胥皓站在城墙上,默默的看着城下。胥华更是一身素白的衣裳,来祭奠这座城。
父帅,母亲,长姐,都在城下。父帅不许他二人出城,他也不想胥家子弟都烙印上这耻辱。
胥仲宰头缠白巾,胥母和胥锦两人也是一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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